几次三番,终于让郭嘉察觉到了异样。
郭嘉找到了刘正,问他:“侯爷,最近孟起的能力见涨了,居然可以提前准备好,将令一到就出击呀?”
刘正冷笑着说:“奉孝,这是杨修在自作聪明。你现在去传令:学生军,绕着弘农城,跑三圈,不许他们更换装备,将令一到,立即执行。让孟起长长记性。”
郭嘉到学生军驻地的时候,马超果然按照杨修的提醒,作好了进攻潼关的准备。
郭嘉心想,侯爷果然厉害,要不是趁着杨修不在,临时改变了主意,只怕又让马超得意了。
马超一见郭嘉,忙上前问:“奉孝,侯爷今天的将令到了吗?”
郭嘉说:“学生军听令:接到将令之后,立即整队,绕着弘农城跑三圈,涨涨记性!书佐杨修,随行监督!”
马超一听,就得哭了。
带着攻城器械,绕着弘农城跑,那是要出人命的。
还好有杨修监督,倒也可以请教一番。
然而马超身后的杨修,听到郭嘉传达的奇怪将令之后,更是吓得面如土色。
耍小聪明被人抓了个正着,杨修很是不服气。
杨修问:“主簿大人,这个将令是真的吗?”
郭嘉冷着脸说:“你自己看看吧!”
郭嘉说完,把刘正的手令递给了杨修。
杨修自言自语的说:“不可能的,侯爷怎么可能,临时的改变主意了呢?”
郭嘉说:“这得拜你杨书佐所赐,自作聪明,泄漏军机。准备领罚吧!”
马超难辞其咎,只能遵照将令行事。
杨修哭丧着脸,跟在了马超的背后。
一千学生军,推着笨重的攻城器械。
从弘农城西门开始,绕城跑动了起来。
路过北门的时候,攻城器械陷入泥坑之中,无法通过。
马超只得下马,上去帮忙。
杨修见马超去推攻城器械了,他可就没有办法,在马背山安坐了。
毕竟了解了兴汉军的传统之后,最起码的官兵一致思想,还是有的。
杨修万万没有想到,他那双细皮嫩肉的手,与攻城器械一发生摩擦,先是红肿,继而破裂。
杨修额头上冒出了冷汗,那是痛的。
他本能的就想要撒手。
然而学生军的战士们,都在死命的推动攻城器械,他作为编外成员,都已经决定同甘共苦了。
要是半途而废的话,那印象可就更坏了。
作为杨门的家主,杨修只能咬紧牙关,硬顶着不松手。
任凭血水浸润掌心,令他感觉到一阵火辣辣的痛。
在所有人的通力合作下,攻城器械终于爬出了坑。
完成一圈之后,杨修终于明白了,带着攻城器械,绕着弘农城跑步,真他妈的要命呀!
然而还有两圈呢?
学生军们精神一振,毕竟完成了一圈之后,就看见了希望。
令杨修欲哭无泪的是——坑还是那个坑。
笨重的攻城器械,依旧是老规矩——掉坑里了。
大家都有了经验,各就各位,拼命的推吧!
这一次杨修学乖了,用袖子包住手掌。
然而双手一用力,摩擦是小了很多。
可是伤口受到挤压,那种痛苦简直就要令他崩溃了。
好不容易推走了攻城器械。
杨修才想起来,把袖子和手掌剥离开来。
只不过袖子已经与手掌心的创口贴合在了一起。
蛮力撕开,又是一阵锥心裂肺的痛。
杨修只能自叹倒霉,默默的躲在一边处理伤口。
第三圈开始之后,还是老地方,老样子。
这简直就是免费三连击呀,杨修再痛苦了一次。
杨修的手掌血肉模糊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马超来到杨修的身边。
马超问:“德祖,很痛吗?”
杨修咬牙切齿的回答说:“你这不是废话嘛,当然痛了。”
马超幽幽的说:“痛就对了,关键是得长记性。”
杨修不解,只能向马超请教。
兴汉军的作战计划,是最高机密。
杨修作为郭嘉的书佐,居然经常泄密。
这要是被徐荣侦知,那可是要死人的。
杨修自作聪明,不仅害了学生军,更害了他自己。
其实在第一次推动攻城器械的时候,马超就发现了杨修的异样。
然而马超并没有吭声,必须要让杨修知道痛,才能加深印象。
杨修的毛病,往小了说是自作聪明,往大了说,那就是泄漏军事机密。
马超作为统兵大将,对于保密的敏感程度,肯定要好过杨修。
杨修带着血肉模糊的一双手,回到了住处的时候,郭嘉已经等候在门口了。
郭嘉说:“跟我来吧!”
杨修只能亦步亦趋,跟着郭嘉走进了另外的房间。
杨修问:“主簿大人,我犯的错误,严重吗?”
郭嘉回答说:“非常的严重!”
侯爷不仅要重新制定作战计划,还得考虑相应的一系列动作。
战争不是儿戏,一旦有泄密的可能,只得推倒重来。
你的无心之举,直接让行军参谋部近段时间的努力,都化为乌有。
杨修说:“主簿大人,我愿意领罚。”
郭嘉说:“杨书佐,军中自有规矩,不可肆意妄为!”
处罚决定:
经查兴汉军主簿郭嘉麾下书佐杨修,泄漏军事机密于他人,违反了兴汉军保密条例。
好在发现得及时,才没有酿成不可挽回的错误。
鉴于性质极其恶劣,特罚禁闭十五天,抄写兴汉军保密条例一千五百遍。
看着近两百字的兴汉军保密条例,还有那一大捆信笺纸。
杨修头痛欲裂。
郭嘉说:“德祖,每天一百遍。完成一天,领一天口粮。抄不完,就得饿肚子。关于你的处罚,从现在开始。”
郭嘉把杨修领进了禁闭室,还问了一下杨修是要毛笔还是铅笔。
杨修为了练字,要了毛笔。
郭嘉让人提供百份抄写用度,随后就把杨修关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