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黄巾军战士弃刀,朝着卜巳倒下的地方跪了下去。
丹阳团的战士趁机抓俘虏,幸存的黄巾军战士也不反抗,任凭兴汉军战士,把一个个哭成了泪人儿的青壮年,拖到了河滩南面的空地上。
皇甫嵩的追兵终于赶到了,然而仓亭关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领头的校尉蛮横无礼的说:“我部奉命追击卜巳,如今他死了,我们要带走尸身,向左中郎将府复命!谁要是敢阻拦,杀无赦!”
周泰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魏延却不干了。
仓亭关阻击战,独立营战士打得很苦。
好不容易才迫死了卜巳,怎么可能让左中郎将府的人带走。
魏延横刀立马,大喝一声:“我看谁敢!”
左中郎将府的校尉见魏延阻拦,蛮横无礼的大吼一声:“杀!”
左中郎将府的将士,已经习惯了抢功。
一接到校尉的命令,不分青红皂白,就向独立营的战士,发起了进攻。
刘正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面色铁青,冷冷的下达了一个命令:“全歼!”
郭嘉大惊失色,劝阻说:“校尉大人……”
刘正打断了郭嘉的话,不容置疑的说:“不必多言,剑兵营出动,杀无赦!”
陈到看了一眼郭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转身执行命令去了。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除了领头的校尉,其他的人全部斩首示众。
魏延押着左中郎将府的校尉,前来向刘正请示。
刘正皱了皱眉头,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呢?
对方反而威胁上了,还大言不惭的说他与刘正平级。平贼校尉部没有资格处置他。
更是扬言要向左中郎将府控诉,状告兴汉军,侵吞左中郎将府将士的功劳。
刘正抓起梨花枪,闪电般的刺出。
梨花枪刺穿了左中郎将府校尉的咽喉,刘正抽出了梨花枪。
左中郎将府的校尉只来得及说:“你……”
他就气绝身亡了。
刘正瞪了一眼魏延,冷冷的吩咐说:“枭首示众!”
郭嘉追上了刘正,心中充满了忧虑,于是就问他:“校尉大人,咱们应该怎么向左中郎将府解释呢?”
刘正冷笑着回答说:“私通黄巾军逆贼,试图营救贼帅卜巳,被兴汉军就地歼灭!”
郭嘉觉得刘正的处理简单粗暴,于是就暂时的忍住了自己的疑虑。
然而好景不长,郭嘉忍了很久,还是提出了自己的问题:“校尉大人,你觉得左中郎将府的人,会相信咱们的说辞吗?”
刘正望着郭嘉,似笑非笑的说:“不管师叔大帅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郭嘉一愣——彪悍的人生,没有解释。
刘正果然够霸气,想当初,他可以唯唯诺诺的让出族谱。
如今居然斩掉了敢胡乱伸手的,左中郎将府的校尉。
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全新的蜕变。
皇甫嵩邀刘正中军议事,刘正命令郭嘉留营地,自己则带着陈到进了左中郎将府的驻地。
看守辕门的战士想要二人放下兵器,被刘正拒绝了。
皇甫嵩见刘正和陈到,携兵器进入中军议事厅。于是就喝问:“刘佑兴,你可知罪吗?”
刘正忙上前行礼说:“师叔大帅息怒,这论罪的帽子可不能乱扣呀!”
刘正忙把准备好的说辞,讲给了皇甫嵩听。反正死无对证,一切都是他说了算。
皇甫嵩也不可能真正问罪刘正,毕竟北中郎将府卢植的面子,还摆在那里呢?
皇甫嵩质问刘正:“左中郎将府的将士,一向以剿灭天下黄巾军逆贼为己任,怎么可能弃明投暗,做出营救贼帅的大逆不道之举呢?”
刘正马上就想通了,听明白了皇甫嵩话里话外的意思。于是就说:“师叔大帅,知人知面不知心,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得认命!”
反正刘正是一口咬定,左中郎将府的校尉通敌,事实清楚,证据确凿!
皇甫嵩碍于卢植的面子,不能跟小辈斤斤计较,再说那名校尉也没有什么后台,死了也就死了吧!
东郡的黄巾军,只剩下一些不成气候的小股部队了。
皇甫嵩知道接下来的功劳,肯定是不够两支队伍分的。硬是搅和在一起,肯定会闹出更大的矛盾来。
不如分道扬镳,眼不见心不烦。
皇甫嵩的决定很明智,自从颖水河战役之后,兴汉军对左中郎将府的态度,就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以前的兴汉军,是以属下自居。
如今的兴汉军,摆明了态度,是作为友军的存在。
仓亭关南面河滩上发生的事情,更是让左中郎将府的所有人,都看到了一个不争的事实——凡是挑衅兴汉军尊严的人,都会遭到兴汉军上下毫不留情的打击。
皇甫嵩本来想拿刘正开刀,但是他携带武器进入议事厅,说明了兴汉军上下早有准备。
一旦火并起来,左中郎将府的人,可没有把握必胜。
皇甫嵩这才有了,前面的顺水人情。
毕竟一旦煮成了夹生饭,那就没有办法跟天下人交代了。
刘正敢动手,事情也做得漂亮,这让皇甫嵩和左中郎将府,无话可说。
然而换了皇甫嵩,还真没有能力彻底的搞定兴汉军,只能吃了这回哑巴亏。
仓亭关事件,让刘正明白了一个道理——相信盟友的义薄云天,那就跟找死没有什么区别。
兴汉军上下,只相信手中的刀枪,不相信盟友。
这个理念再一次深入了,兴汉军各级指挥员的脑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