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间忽听一声痛叫,紧接着一条人影自客栈内呼地一声飞了出来,说巧不巧一头撞在门前的上马石上,口中又发出一声痛哼,当场便撞晕过去。
余冰如打眼觑得分明,只见此人身着平凉崆峒派服色,身材矮小却面相狠霸,敢情还是位熟人。
正在莞尔之际,又听客栈内一声银铃般的娇笑道:“阿弥陀佛,这可怪不得小妹我了,谁让侯大哥人如其名,猴急猴急、毛手毛脚的,若是换一个能为稍差的在这儿,恐怕早给他扑倒在地了呢。”
余冰如闻言忍不住鼻中一哼,下马之际顺势在晕过去的侯魁腰眼上又重重踩了一脚。
侯魁吃痛之下本能的一缩身子,却兀自迷迷噔噔的搞不清状况,只隐约觉出一条黑色人影步履矫捷的走进客栈之中。
聚福客栈大堂中央,桌椅板凳已被挪到一旁,清理出一片丈许方圆的空地。
住宿的客人听到有人比武,纷纷凑到周围来看热闹,不过看热闹多半也只是由头,因为俏立在场中的那位女郎才更吸引眼球。
只见这位探花女郎身材高挑秀致,外罩一件雪绒白的绣金风氅,内衬宝石蓝的斜襟缎面百香衫,着同色的织锦佩玉八幅风裙。足蹬玫瑰红的缀铃小蛮靴,背负一口青钢宝剑,手中还握着一条短短马鞭。
再往脸上看去,端的是柳眉凝黛、杏眼流波、明眸皓齿、娇丽无伦,雪白的肌肤水嫩莹润,直似剥了壳的新鲜荔枝一般香甜诱人。尤其她此际巧笑嫣然,更加显得美不胜收,让人禁不住大起爱怜之意。
陶继武先一步冲进客栈,定睛处却不禁暗自哑然,此时只见那位探花女郎眼前一亮,穿花蝴蝶般轻轻巧巧的飞掠过来,跟着笑靥如花的道:“哎呀~人家就猜到你肯定会来,可是怎么这么晚才到嘛~”
声音软糯中亦不失清脆,听来当真令人十分熨帖,饶是陶继武早已心有所属,此时也不禁怦然心动。
面红耳热间正觉纳罕,却听身后一人轻笑道:“莺妹你可真行,怎么又跑出来随便跟人家打架了?”
敢情这位探花女郎名唤邢稚莺,人送雅号飞雪娇莺,正是平凉治剑馆之主邢振梁的唯一孙女。
此时只见她俏脸一红,抿嘴羞笑道:“怎么是随便打架呢,人家好心帮余姐姐出头,你可不能坐视不管。”
陶继武这才醒得邢稚莺不是冲他来的,羞惭之下只听余冰如讶然道:“帮我出头?这又是从何说起?我跟这几位平凉崆峒派的朋友素来无冤无仇,莺妹你这话实在欠通啊。”
邢稚莺轻轻一叹,拿手一指道:“余姐姐你看那边,是不是你们昆仑派的弟子?”
余冰如循向望去,霎那间禁不住心头巨震,惊怒、悔恨、骇怕、自责等诸般情绪同时涌上脑海,娇躯微晃间险些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