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货船正在下货,张雍杰极目望去,却见李耿,张直两兄弟正在码头搬运货物。待的将货物归位之后,一个粗狂的大汉,摸出八十文钱,分别交给李耿和张直两人各四十文钱。
只听那粗狂的大汉问道:“你们明日还来吗?”
李耿道:“来啊,咱们两兄弟有十天时间,今天干完了一天,还可以干九天。”
那粗狂大汉笑了笑,道:“那明天早点来,每人每天再加十文钱。”
张直笑道:“每人五十文,一共九百文,接近一两银子啦,张大叔,你碰见了咱们兄弟,你这九百八十文钱早就注定要落入咱们兄弟的口袋里了。”
那张大叔笑道:“碰见你们两兄弟,张大叔这钱拿的高兴。这样吧,今晚这里有场好戏,待会儿这里便要清场,旁人要进来,都得交一钱银子。你们两兄弟就留在这里,看一场好戏,也能省两钱银子。”
李耿奇道:“什么好戏啊,咱们兄弟出来的久啦,可要回去了,不然兄长可就要担心了。”
那张大叔故作神秘的道:“有人要在这里比武,都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英雄人物。蜀山剑派残阳剑客,唐门二公子唐抟知道吗?他们二人待会儿将要在这里比武。”
李耿憋了一下嘴道:“就是打架嘛,咱们可见的多了。”
那张大叔道:“你个小孩子懂什么?这可不是平常的打架。”
张直连忙道:“那咱们马上把兄长叫来,张大叔,你看咱们兄弟能不能省下三钱银子?”
那张大叔四处张望了一下,对张直道:“你可要快点哈,待会儿就会布置警戒,那时候想要进来,可没有后门啦。”
李耿,张直二人刚上得几步石梯子,便看见了张雍杰。张雍杰当下心中百味翻到,心中思量。这名义上是把这两位弟弟托付给自己照顾,但是这一路上吃的喝的,都是他们两兄弟的钱。一到渝州,李耿,张直二人便到这码头上来抗货物挣得几十文钱,反而是自己这个做兄长的到处闲逛,还点了一杯茶吃。一文未赚,还用了不少,当下心中颇感不好意思。
只见李耿挥手道:“张大哥,你快过来,迟了就不好啦。”
张雍杰收拾了情绪,当下快步赶过去,拉着李耿张直的手说道:“两位弟弟,明日咱也过来码头抗货物,咱们赚足了路费,这一路上好好游山玩水。”
李耿摇头道:“张大哥你说哪里话,咱们两兄弟也只是聊胜于无,这下苦力的功夫,咱们兄弟俩岂敢让张大哥做。”
张直接着道:“对啊,张大哥,你是干大事的人,做这些苦力,降低了身份。”
张雍杰道:“干大事?什么大事?一屋不扫,何以扫大街?你二人记住,不能干小事的人,绝干不成大事。能干小事的人,也能干大事。就比如你兄弟二人,切不可妄自菲薄,他日出人头地,也未尝不知。”
李耿张直听见张雍杰将扫天下故意说成扫大街,感觉有些幽默,二人纷纷点头称是。这时候朝天门码头已然人声鼎沸,交了钱的人都来到了朝天门下的石坝子上,还有一些交不起钱的人只能站在远处的山顶上,不断的踮脚张望。
人群中时不时传来一声别挤,不一会儿又传来一声:“你个糟老头子,挤什么挤,尽往别人姑娘身上挤,也不害羞。”闻言众人纷纷取笑。
远处一支大船开来,停靠在码头上。不多时,左右两支小船各串出一人,轻轻落在大船两边。
一手简单的轻功,人群中已然有人喝彩,好戏已经上演。
张雍杰向那两人望去,只见两人衣着鲜艳。大船左首一人,身穿红色衣服,却批黑色风衣,双手藏在风衣之下,风衣中不时传来金属相碰的叮铃声。再看右手一人,血黄色的长袍正如残阳一般。胸前抱着一把长剑,直立船头。两人不时的换种站姿,极尽风采。
是人都看的出左边那人便是唐抟,而右边那人便是残阳剑客了。两人相对而立,站得久了,人群中已经有一些骚乱,只听得有人道:“怎么还不开战,咱们钱也交了,就让你们二人在这边摆姿势吗?”不一多会儿,又有很多人跟着吵闹。
张雍杰向船上那两人望去,笑道:“这只怕是一场骗局,江湖人士若要比武,多半会寻得隐蔽之处,这样谁胜谁败各人心里清楚。若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比武,那败者一方可要身名扫地,双方便结下了解不开的仇恨了。更何况有人说道这蜀山残阳剑客本是唐门的长辈,他二人绝无可能在这比武。”
李耿,张直同时道:“难道是江湖骗子,想骗钱就跑?”
就在此刻,张雍杰瞧见中午那说书先生,带着几名少年走了过来。他们手中提着一大包物品,沉甸甸的,一听便是碎银子。待他们进了船舱,张雍杰说道:“果然如此,这伙人可要溜了。”
李耿张直齐声道:“还有这等操作?这钱来的也太容易啦。”
正说话间,只见那残阳剑客道:“你的镖呢?”
这时候人群中有人笑道:“这才对嘛,钱也交了,好歹也要露两手,让咱们大伙开开眼界。”
那唐抟道:“镖在心里,我手中无镖,心中却有镖。”
残阳剑客却拔出剑来,冷冷道:“我却相反,我心中无剑,手中却有剑。”
只见二人身形晃动,瞬间两人便换了一个位置。残阳剑客原本站在右边,这时已到了左边。而唐抟原本在左首,这时已到了右边。
两人相背,众人却分不出结果,也不知道是谁胜谁负。这时大船却开始动了,朝着江心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