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聂焕德高兴得手舞足蹈,乐不可支。他兴奋地要连夜进宫,非把皇帝请来看看不可。
最后,佟毅说有些地方还要做些微调,尽善尽美之后,再请皇帝陛下来观赏也不迟。聂焕德这才打消了连夜进宫的念头。
连着两天,聂焕德不停地询问佟毅微调弄好了没有。佟毅还从未见过这么心急的老头子,但这也从另一个方面给了佟毅巨大的鼓舞。
两天后的当晚,正好赶上十五月圆之夜。魏国庆熙帝带着皇后和多位嫔妃莅临国公府,来观赏聂焕德在朝堂上说得天花乱坠的什么实景演出。
观看演出之前,庆熙帝先试了试国公的房车。这东西确实好,坐在里面,像是坐进了缩小版的宫廷暖阁。最重要的是,行驶起来感觉特别稳,比原来的马车硌硌楞楞的可舒服多了。
庆熙帝道:“皇叔,就照这个样子,给朕也造一辆。以后巡视各个州县,朕就不愁鞍马劳顿之苦了。”
聂焕德道:“皇上,不劳吩咐,我惦着皇上呢。两天前就已经吩咐下去了,给皇上造一辆更好的,比这个还要好看,还要舒服。”
演出现场,庆熙帝、皇后居中而坐,妃嫔分作两厢。聂焕德和自己的几位夫人,以及谷菡公主、聂盈姐妹俩坐在下首。
一首悦耳的山歌传来,如穿过云层的天籁,让现场所有人的心神为之一振。
虽然已经看过一遍了,但聂焕德兴致依然很高。特别是今天的开场,和上次不一样。看来,上次演出之后,佟毅做的,不仅仅是微调。
一丛丛篝火从小到大,缓缓燃起。上百盏红灯次第点亮,又被一面面铜镜反射成一个个光束。
如同一面镜子的水面,倒影如画。
一个个光着雪白脚丫的婀娜美人,舞动腰肢,踏水而来……
聂焕德回头笑道:“皇上,你看,她们竟然能够在水面上行走,是不是很新奇呀?”
“嘘!”庆熙帝竖指噤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水面上的实景演出。
一个个节目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璀璨华美、锦绣斑斓、震撼人心的视觉盛宴,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一个时辰的演出结束后,庆熙帝悄声对皇后道:“皇后,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琴棋书画俱佳的苏皇后,本身是很有艺术细胞的,她非常清楚,眼前这场实景演出的美妙,已经远远超出了以往任何一次的宫廷乐舞。
“皇上,臣妾也似在梦中呀!”苏皇后道。
庆熙帝众人移驾花厅。落座之后,有丫鬟献上热茶。聂焕德道:“皇上、皇后,感觉如何呀?”
“皇叔,你这突然又是房车,又是实景演出,让朕大开眼界呀!只知道皇叔好玩,但这次明显玩出了高水平、高层次。是不是府中来了什么异人呀?”
“哪有什么异人。”聂焕德哈哈大笑,“不过,此人倒也确实不同凡响。皇上,这些都是魏国质子帮我操办的。”
“魏国质子?”庆熙帝道,“前些日子,礼部说魏国质子已经到了魏都,被安排住进了废弃的伏威将军府。皇叔所说的,就是这个人吗?”
“是啊,此人名叫佟毅。很有本事的一个人呢。”聂焕德道。
“听礼部说,此人是宁国锦武帝与宫女所生,长于民间。若不是我大魏索要人质,这个人几乎就被锦武帝遗忘了。朕原以为,锦武帝会在衡王佟熙和越王佟翰中选择一人做质子,谁知他却派来了一个遗落乡间的庶子。朕还生气呢,锦武帝这不是在搪塞应付朕吗?所以一直没有召见这个质子。想不到,这宁国质子还有点本事啊!”庆熙帝道。
“不是有点,是很有本事。”聂焕德道,“此人就在府中,皇上要不要见一见?”
“好,让他进来。朕倒要看一看这宁国质子是何等样人。”
佟毅随丫鬟进入花厅,见花团锦簇之中坐着一位身穿黄袍的威仪男子,如众星捧月一般,心下便知这一定是魏国皇帝了。
佟毅上前,深躬一礼,道:“宁国质子佟毅拜见大魏皇帝陛下。皇帝陛下好!皇后娘娘好!”
忽然,花厅里响起一个尖厉的公鸭嗓:“佟毅,你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