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自己一直表现地很恭顺连高声说话都不敢啊,林先生为什么会厌恶自己?
此时那狼筅手听从李鹿的吩咐,喊了个人搭手把箱子里的财物倒出来,各种金银首饰、金锭银锭、期间夹杂着几个文玩古董,像豆子般哗啦啦砸在地上,看的他好不心疼。
看到金银珠宝,又抬头瞄了一眼李鹿,柴进好像想到了什么。
“林……林先生,这些首饰……”
“是偷的吧?”
“您怎么知道?”
“我要是你,肯定也不会承认自己杀人越货,这种事儿,好说不好听啊。”
“真是偷的,林先生,不信您问张五。”
在柴进旁边跪了半天仿佛夫妻拜堂的张五眼观鼻鼻观心哑巴了半天,众人的说话他都听在耳中,他很不仗义地觉得自己只是个小喽啰,梁山来火并,看中的无非是他们的钱财人手,就算杀了柴进也不会对自己动刀子。
现在听到柴进点名,张五先是哆嗦一下,方才开口,
“是,这位林头领大人,真是偷的,小的一个远房表妹嫁到东阿县一户财主家,我在他们家吃酒席的时候谎称上茅房,偷偷潜进她和那财主老爷几个妾室的房里把值钱的首饰都偷出来了,变卖了一些,后来犯事上了山,剩下金银首饰就给柴大哥当了见面礼,看在这份上柴大哥给了小的一个头领位子。”
李鹿听得嘴角直抽抽,这孙子可真是一点节操都没有,专捡身边的人坑啊。
“是啊林先生,在下万万不敢骗您,还有那两锭金子,是去年我们寨子绑了寿张一个青楼老板的小儿子,他给的赎金,林先生,我们干的都是小本买卖,除了落草那次,就只有前年截道失手误杀了一个过路商人,除此以外从来不杀人的。”
柴进又撒豆子般顺着张五的话啰嗦起来,李鹿看似心不在焉云游天外,实则一双眼正似有若无地瞟向那满地的财物,期间那个神经大条的狼筅手蹲在地上挡住他的视线还被他踢了一脚屁股。
他简略心算了一下,最值钱的就是那两锭金子,大概能值三百贯,有个做旧的青铜爵,假的令人发指,很明显被柴进这个不识货的当成正品了。
这给了李鹿灵感,他在信中建议赵枢开展文物造假生意,周君易向他展示过将铜放入硫酸中的反应过程,他认为凭借作坊的条件和那些手艺强大的匠人,这简直是无本万利的买卖。
赵枢看到此处又开口嫌弃,
“净出馊主意。”
竹樱正抱着他的被子拿出去晾晒,听到他的嘟囔停下脚步好奇道:
“李鹿又出什么馊主意了?”
“造假古董。”
“真能想……”
竹樱给了个白眼,径自出门了。
他们有别院那些作坊搞的那堆有用没用乱七八糟的东西,尤其是酸碱作坊,确实方便给器皿做旧。但假文物这种东西不是那么好卖的,这年头不像二十一世纪全民搞收藏,现在的文物只有有钱人才玩得起,做的太假只能骗骗小地方的小地主,赚不了什么大钱。但要是做的太真,那麻烦就大了,假文物流通到市面上后,万一入了哪位大人的法眼,看走了眼花大钱买回家,当今官家崇周礼,所以如果做的太真,就算是七拐八拐到了他老爹书房里也不是不可能,结果发现是假的,一怒之下顺藤摸瓜查到自己头上,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这个主意虽然馊,却也给了赵枢启发,他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觉得大有可为,待到竹樱晒上被子回屋,他开口提议,
“你说咱们卖假药如何?”
竹樱以为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