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进被绕了半天,为了隐藏身份把自己都绕哭了,却不想张五开口便卖了自己,真真是欲哭无泪。
李鹿扭头看了眼张五,不必说,又是黝黑的面孔,身材很瘦,脸上也没什么肉,尖嘴猴腮贼眉鼠眼,惊恐之下还有明显的抬头纹,一眼看上去怕是有三十多岁,跟“英俊”二字实在是不沾边。
一心误解柴进是同性恋的他不禁回头脱口问出,
“啧啧啧,你好这口?”
柴进欲哭无泪时听到这个问题,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啊……什么?什么好这口?”
“没什么,所以你就是柴进没错吧?”
“是……某便是柴进,敢问这位壮士是哪座山头的,咱们有什么冤仇吗?”
见身份败露,柴进也不在遮掩,而是颤抖着反问。
李鹿微笑,
“无冤无仇,柴大头领,在下听说你身怀绝技刀枪不入,可有此事?”
“好汉,在下只是从嵩山少林打杂过几年,学过点皮毛,并不能刀枪不入。若是好汉想较量拳脚,不敢,在下认输。”
“在下可是久仰柴大头领的功夫,兄弟们整天在我耳旁吹捧你,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是不是啊?”
李鹿看向那个向自己吹捧柴进一身外家本领的家伙,小队中的狼筅手,就是他把张五抓过来的。
“是……是吧?”
几个小时前还在跟李鹿吹捧柴进功夫如何了得,如今号称刀枪不入的柴进正被李鹿的宝剑抵住咽喉求饶,小小地冲击了他的人生观。
“不说废话了,找绳子捆起来,你们俩去搜一搜还有没有人了。”
狼筅手和跟他搭档的长枪手领命,把兵器放在门口,从柴房找出麻绳捆了柴进和张五,然后去挨间屋搜人。
算上柴房和茅房才五间房,顷刻间便搜了一个遍,除二人之外再无第三人。
李鹿把堵东西两面的四人也叫回来,被五花大绑的柴进二人在院内十一条大汉的注视下瑟瑟发抖。
“你们三个在外边盯着,其余人,押进去,咱们跟柴大头领好好聊聊。”
李鹿带人把柴进二人押金正房,大马金刀往圈椅上一坐,开始四下打量这间屋子。
按照他在梁山上的经验,这些山贼头子所谓头领大王什么的,生活条件不会比普通农民强多少,梁山由于山头大人口多,条件比凤凰山要好一些,柴进这小院一间正房两间厢房,皆是砖瓦结构,在凤凰山算得上奢侈,然而放到梁山上,跟李鹿和孔家兄妹的小院没什么差别。
再看屋内摆设,也是不伦不类,毫无章法可言,正对门是一张八仙桌,两侧各一张圈椅,粗看起来造价不菲。这本来很正常,然而八仙桌是红木材质,两把圈椅却都是黄花梨所制,而且做工质地都有差别,很明显是两套,算上八仙桌竟是三套家具组成一套,想来是在三个不同人家或偷或抢来的。
其他家具也差不多,事实上屋里除了这三样之外只有一张缺角的屏风,此外就没什么像样的家具了。
李鹿本想倒杯茶解渴,然而桌上就两个茶杯,当然是柴进和张五用的,只得作罢。
“哎……柴大头领日子过得也不容易啊。”
柴进此时被按着脖子跪在地上,正暗呼倒霉,生死被人拿捏让他双股颤抖,大脑中嗡嗡作响,李鹿的问话他全然没听进去。
见此情景,李鹿重咳一声,
“咳!”
柴进此时才被惊醒,
“啊……什么?好汉,好汉说什么?”
“我说,柴大头领过的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