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心中的笃定,江无风蓦地生出万丈豪情,三人合力割倒大片像水稻一样的植物,清出一片空地当成了临时的打谷场,噼里啪啦摔打不断,没多久地上便铺了一层白白的穗粒。
江无风让兄妹俩将这些穗粒聚拢,自己将烤制完成的陶土锅架在了临时堆砌的泥巴灶上,拿过战从远处拿回来盛水的荷叶片,将水和穗粒尽数倒入锅中,颇为豪放得大火炖煮了起来。
那土灶中烟火缭绕,呛得战和他妹妹呛咳不停,江无风亦是这般,不过他倒是没有太多不适应,毕竟在那个山洞里,他和程钰可是过了一个多月的土灶生活。
他咽下口中的唾沫,淡定得抬起被烟熏得黑乎乎的脸,望向锅内,眼中光芒微闪,那是满足的神情。
白色的穗粒在翻滚的白色气泡中愈发饱满,久违的香味在鼻尖荡漾,江无风心中带着些许感慨,拎过兔子的大耳朵,兔子挣扎着想要逃脱掌控,却是痴兔说梦,被江无风朝着三瓣嘴里猛灌了几口汤。
那兔子被江无风放下了地,却像是喝了假酒一样东摇西晃起来,很快便摔倒在地,绝了生息。
江无风神色一凛,“有毒?”
他眉头一皱,放下锅,有些纳罕:“不应该啊,两个实验都做了,难不成是有胚胎致畸性,也不对啊,这是只公的,莫非是加热了,产生了化学变化…”
他心头百思不得其解,却是听得耳边一声娇呼:“疼!”
江无风转过头去,却是见战妹一根手指悬在土锅上方,被蒸气腾得直往后退,一根手指小半截红的跟腊肉一样。
江无风:“…”
明白了!
为了不毁掉自己英明神武的印象,他一脸淡定得让战重新去抓了只兔子,细心地用树叶盛了些给它吹冷,然后相当温柔地塞进它嘴里。
很快,江无风脸上展露笑颜。
至少这一次,兔子没有被烫死,哦不,毒死,很明显那种让兔子暴毙的情况只有在高温的情况下才会发生。
“好久没有见到这种类似的植物啦!”
江无风心头有些挂念,哪怕是在米德拉夫的时候,餐餐大鱼大肉,他都想尝尝真正纯天然的好谷物,如今自己找到的正是这本地的谷物。
这不仅是能代替大米,成为江无风安身立命的根本,也是部落成长壮大的前提!
带着些许感慨,江无风端起半温的泥锅,一饮而尽。
许久之后,茂密的草丛里,一只手颤颤巍巍地从中伸出:“战的妹妹,再,再给我一点擦屁股的叶子…”
草丛外,战的妹妹眼睛一亮,似乎早就准备好了,闻言立刻递过去几片宽大的叶子,然后连蹦带跳倒退了回去,他深吸了几口气,半晌关切道:“祭司,你,你还好吧?”
“我,我还行…”
草丛内传来的声音透露出明显的虚弱,战妹面色古怪,悄悄嘀咕:“这祭司是不是傻,毒死一只兔子,他还敢自己吃。”
这姑娘以为自己声音很小了,却是忘了原始部落的女人本就是大嗓门,落在江无风耳朵里,顿时让他好生一阵郁闷。
他哪里知道明明生食毒性实验没问题,除了意外喝烫水死去的兔子外,被他喂了谷物汤的另外一只兔子照样活蹦乱跳,可为什么到了他这里,就突然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