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墙旁边最后一批粗使的杂役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赶去前院吃午饭去了。角落里悄悄探出一个脑袋,四下张望了一番。
片刻之后,一个贼兮兮的小厮小碎步快速冲到围墙脚下。仰头看了看围墙高度,陈定甩了甩手上拇指粗的草绳,一个铁钩呼啦一声飞过墙头。
铛的一声铁钩钩住了墙的顶端凸起,陈定拉了拉草绳,背着背上的包袱,踩着墙壁一点一点往上爬。
尼玛,这墙也太特么高了,哥这点力气好像勉勉强强够爬上墙头吧。也不知道是不是包袱里面的东西太重影响发挥。
好像不是,哥挑的都是一些体积小又轻的东西,应该不会太拖累。虽然不知道这些玩意贵不贵重,不过多少能卖些钱吧。
说实话,我也想就拿几锭银子跑路,可无奈找不着啊。哥连账房都没怎么摸清呢,上哪找银子去?
啊~~,终于快到顶了,哥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
哎呀妈呀,累死我了。怎么感觉比那天被人追着撵还要累?
我这还有力气翻过去吗?
陈定扒着墙喘息了一会,正准备尝试着翻过墙去,身后传来一个冰冷沉闷的声音。
“下来!”
啥?下来?哥好不容易才爬到这,你居然叫我下……
不是吧,后面有人?谁呀?
陈定惊恐之下,悄悄往回瞧了一眼。
底下围了一圈护卫,个个手按钢刀。还有几个仆人,手里握着齐人高的长棍。
我的妈呀,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人。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的,我这好不容易就要脱离苦海了……
“再不下来,老子剁了你。”
“别别别,我这就下来,你……你们让开点。”
陈定哭丧着脸,紧握着草绳缓缓往下爬。
怎么这么倒霉呀,都快出去了,又被抓回来了。这一次真的完了,根本没法说清楚了。
要是没个合适的理由,不等刘昉那家伙回来,估计这群人就会把我打个半死。
“磨磨唧唧的,干啥呢?”
话音刚落,两个护卫一左一右架起还在半空中的陈定,狠狠的扔到旁边的草丛里。
“哎呀妈呀,疼死我了。不知道轻点啊。”
“怎么回事?”
管家的声音淡漠又阴沉,陈定躺在地上看着刺眼的太阳,顿觉短暂的人生就快要走到尽头。
“管家,这小子刚刚爬到墙头,准备逃跑。”
听着身旁的脚步声走近,陈定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求生欲。原本四肢摊开躺在地上的人,忽然一个机灵坐起来。
“不是不是,我没打算逃。”
“还说不是,这还有包袱呢。你小子是不是做贼了?”
那人说完,抢过陈定肩上的包袱,东西瞬间散落一地。
管家愣愣的看着地上的东西,心里大惑不解。原以为这小犊子一定是偷了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才要翻墙跃院的逃出去。
这……这到底是什么个情况呢?难不成这小犊子又在弄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
“说说看,你带着这么些不值钱的玩意,翻墙出去想干什么?”管家蹲到陈定身边饶有兴趣的看着对方的脸庞。
陈定刚开始以为管家蹲下来是要扇自己,紧张了半天才发现对方态度并没想象中那么恶劣。
他说不值钱的东西?这么说,我还有救,还有机会圆谎?现在刘昉那家伙还没回来,不如先骗过这一劫再说。
“那个……是老爷交代的事。”
“老爷交代你什么了?”
交代什么?昨天玩太嗨,什么也没说呀。不管了,反正是蒙人的,那就索性蒙到底吧。
“老爷没让说,不知道能不能传出去。”
“管家,这小子定是欠揍了。要不将他抓到柴房去严刑拷打?”
“别动手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管家看了一眼惊慌失措的陈定,又想了想最近几天的事情,一时难以狠下决定。
“把他关到柴房,等老爷回来了,再行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