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袁承志毫不掩饰的揭露,看着穆人清不时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李江有点羞愧,脸红彤彤的煞是好看。
“师傅,弟子觉得师弟就犯了以上十八个错误,弟子说完了。”袁承志对穆人清和李江分别抱了抱拳。
这尼玛的,哥有这么不堪吗?李江太尴尬了,恨不得立马遁走。
穆人清见袁承志坐回去,才直视李江,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海川,看到了吧,你师兄在武功修炼上不如你,尚且能轻松应对。而你呢?如果你最先就狮子搏兔,岂能让那男拐子走上十招?还有你江湖经验不足,须得随时留意周遭环境,而且永远不要小看了女子,你以后见到你二师嫂就明白了。”
李江当然不能说自己当时只想打得潇洒、打得漂亮,所以才屡屡错失战机的吧。所以他只好咽下苦果,抱拳恭身道:“师傅,我知道了。”
穆人清见他态度还好,没有像条犟牛似的死不认错,满意下便拈须微笑道:“海川,你别怪师傅唠叨,这次教训须得牢牢记下。”
他不好多说重话,生怕这个弟子负气走人,何况这次他还行侠仗义,本身就是好事,不但说明他心里良善、勇于承担,更为华山增光。看来此子只需继续磨砺,华山道统将来由他继承也可放心。
穆人清结束了此次批斗,带着两人来到了练功场。
他让两个徒弟站远了些,然后独自来到场中,左手捏个剑诀,右手长剑挺出,剑走龙蛇,白光如虹,一套天下无双的剑法展了开来。
明晃晃的光线下,长剑仿佛闪烁生辉,舞到后来,就只见一团白光滚来滚去。
袁承志在华山练了三年拳法,眼光与以前已大不相同,饶是如此,师父的剑法、身法还是瞧不清楚,只觉凝重处如山岳巍峙,轻灵处若清风无迹,变幻莫测,迅捷无伦。
李江就不同了,看得是如痴如醉,穆人清舞的一招一式尽收眼底,心里也阵阵感叹,这就是真正的剑法啊!杀人的完美技艺,非现代社会那些表演套路能比。
穆人清舞到急处,清喝出声,长剑忽地飞出,嗤的一声,插入了山峰边一株大松树中,剑刃直没至柄。
袁承志目瞪狗呆,他知道松树质地致密,适才见师父舞剑之时,剑身不住颤动,可见剑刃刚中带柔,哪知这一掷之下,长剑的剑身全部没入,不觉惊奇得张大了嘴,根本合不拢。
李江则心中大叫:“潇洒飘逸、锐不可挡,这特么就是我要学得!”
两人惊讶间还没来得及给师傅送上膝盖,忽听身后有人大叫一声:“好!”
袁承志和李江急忙回头,只见一个老道笑嘻嘻的走上峰来。
那道人身穿黄色粗布道袍,一张脸黄瘦干枯,头发稀稀落落,白多黑少,挽着个道髻,大声说道:“老猴儿,这一招‘天外飞龙’,世间更无第二人使得出,老道今日大开眼界。十多年没见你用剑,想不到更精进如此!”
李江听他称呼穆人清“老猴儿”,心里就想到穆人清有时叫自己“小猴儿”,不禁噗嗤一笑,看向了穆人清。
穆人清看见李江诡异的目光,老脸一烫,对道人说道:“木桑老道,在小辈面前不要乱说话。”
接着他哈哈大笑,说道:“甚么风把你吹来的?一上华山,便送我一顶大大的高帽。承志、海川,这位木桑道长,是师父的好友,快给道长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