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犹豫什么,拿起它,你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吗?!”
眼前的西装男,面露鄙夷,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梁木,嘴里切了一声。
“自杀,自杀,自杀——”
孩子排成一排围住梁木,像是在为偶像加油一样欢快的叫喊着。
“快点啊,还不赶紧跟你那恶心的人生说再见,来世投个好胎!”
西装男蹲在地上,扭着头直瞪这梁木,文静的脸已经变得扭曲,唾液横飞。
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梁木抓住了静静躺在面前的弹簧刀。
“对,就是这样,然后插进心口。”
西装男面露喜色,一步步指导着梁木。
“你觉得我会自杀吗。”
梁木出口说话了,力量慢慢的重回体内。
“我会这样轻易的死吗。”
梁木握住踩在自己脸上脚,狠狠掰到一边,努力站起来。
“你难道不想死吗,这样悲惨的活着,不累吗。”西装男一愣,表情又开始狰狞起来。
梁木沉默不语,站直了身体,把手中的弹簧刀狠狠掷出。
“为什么要死,我现在可好的很呢。”梁木冷笑一声,“就靠几句话,就想消灭我的斗志?”
“斗志,你的斗志能值多少钱,你再怎么努力,也不过是条任人驱使的狗而已。”西装男也是一阵冷笑,嘲笑着梁木。
“那又如何,即使是条又脏又臭的流浪狗,也能咬伤一个踢它的人类,”
梁木的手,抓住那个踩在他脸上的男孩,看着男孩一点点变为沙尘,他转过头,对西装男露出笑容。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你费尽一生也得不到的东西,其他人随便就可以得到,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意义!”西装男大声叫嚷着。
“对啊,我随便可以得到的东西,你们一生都得不到。”梁木笑着,“这句话,各种意义上你都说的很对。”
二胡独奏的音乐在梁木耳边回响。
那份孤独,那份凄凉。
“残酷的过去给予与众不同的试炼,受难者的疤痕不会摧垮意志,而是成为他前进路上的激励。”
梁木看着西装男,眼睛里,似有火焰腾起。
“有病,弱者就是弱者,说的那么好听,照样掩盖不了你废物的本质!”西装男像是被火焰灼烧到一样,大惊失色的大喊道。
放下手,梁木走到西装男的面前。
其余人的身影都已经消失,整片黑暗中,只有两人还在,而黑暗深处,已经有一丝光明照进来,并在极速扩大。
“谢谢你们,我才会很清楚我要干什么,并且会一直坚持下去,因为这就是我活下去的意义。”
梁木的手按在西装男的头顶,嘴凑到他耳边,轻轻说道:“如果回到我的世界,我把真正的你,脖子扭成麻花。”
惊愕,骇然,在西装男的脸上浮现,随后化为沙子散落一地。
而梁木的眼中也重获光明。
壁灯发出温暖的光晕,简朴的木质软床上沉睡着一位美丽的女子,而床边的摇椅上,一位仪表不凡的年轻男人正在慢慢喝着咖啡。
梁木张望四周,这间不大的房间内,只有他们三人。
“啪!”
杯子摔烂在地上,玻璃碎片四散飞溅,杯内的咖啡泼洒一地,还冒着股股热气。
“你居然醒来了!”
方片k大叫着从摇椅上蹦起,瞪圆了眼睛,像是见了鬼一样大声吼叫着。
“不可能,病毒最后会将人内心最深层的负面情绪全部激发出来,痛苦的记忆轮回,没有人能逃离,没有人!”
方片k满脸写满了不可置信,眼前这个家伙,难道没有痛苦吗。
“所有过去的痛苦,我为什么现在还得承受。”梁木看到床上的盲女,走了过去。
“真正的弱者才会拘泥于过去,强者永远在路上。”
“你——”
方片k全身的力气都仿佛像气球一样被放光。
“不可能,我才不是弱者。”
方片k瘫倒在躺椅上,拿着头发,出了神一样,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梁木抱起盲女,瞄了一眼已然颓废瘫软在摇椅上的方片k,没有理会他。
七十七层的外面走廊内,已是一片狼藉。
倒地不起的人,大片的血污,破损的衣物。
齐言嘴唇破掉一条口子,一根鱼钩深深的刺入他的嘴唇里,鲜血顺着口子源源不断的流出来。
此时此刻的齐言正在苦苦挣扎,浑身的肌肉都在绷紧了劲,他的手努力的往地上的一把手枪摸着,本来很轻易就能做到的事情,他却憋的满脸通红。
“要么投降,要么死。”
头戴斗笠的男人手持鱼竿,摆出一副正在钓鱼的姿势,“案板上的鱼,安有逃离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