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妈妈站在二楼,看到了,也看到了阿奈恋恋不舍的样子。
阿奈的爸爸和妈妈都是生物学家,经常出国,知识分子,也非常开明。
她这句问话,非常温和。
阿奈已经比她都高了。
阿奈看到妈妈,忽然觉得非常委屈,因为青春里的这些冲动委屈,因为那个人不搭理自己委屈。
她扑在妈妈的怀里,就哭了。
妈妈一直抚摸着阿奈的头,“喜欢他?”
“阿奈点点头。可他对我,一直很有分寸。”
“分寸?”阿奈妈妈想知道,这个男人的分寸,是油腻男欲擒故纵的分寸,还是什么样的分寸,她很想知道,自己的女儿喜欢上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就是我拍戏的导演啊,阿兰。”
“阿兰?”妈妈并不了解阿兰。
虽然阿奈跟着他拍了好几部戏了,可至于阿兰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并不清楚。
她抚摸着阿奈的头,“如果他不喜欢你,不要勉强,爱情是勉强不来的,在青春里,我们曾经喜欢过一个人,不也是挺美的吗?”
“嗯。”阿奈忽然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十年啊,一点儿结果都没有。
她也不会追人,更不知道怎么追阿兰。
阿奈家的窗帘,飘啊飘的,好像在诉说这段青春里的往事。
阿兰回到家以后,看到阿奈的钥匙却放在了他家的沙发上。
他不晓得她是故意留下的,只是这个钥匙扣非常的好看。
是布艺的,拼布做成的,拼布是所有布料中最复杂的工艺,很耗时间。
而且,这个钥匙扣上,还绣了一个字:守。
他不晓得是什么意思。
拿起来,这个钥匙扣还带着很香的味儿。
他想给她发条微信的,算了,不发了,她掉了东西会自己来找的。
阿兰就把钥匙放在了自己的柜子上。
不过阿奈一直也没来取,也没问,时间久了,阿兰都快忘了。
倒是那天,江朝云和沈沅来了,看见了。
江朝云和沈沅刚刚从美国回来,因为沈沅的电影要在法国首映了。
她来看看结果,顺便继续在法国住一段时间。
沈沅的肚子已经很大了。
江朝云最近容光焕发,极有三十出头男人的成熟和魅力。
他在阿兰的家里来回走动,看到了这个带着“守”字的钥匙扣。
“‘守’?是要守谁?你的?”江朝云玩味地玩捏着这个钥匙扣,“阿兰也开始春心荡漾了?少见啊。”
沈沅只坐在沙发上听着,最近,沈沅的气质也是越来越好了。
“我?怎么可能?”阿兰还坐在那里,跟个不动情的仙人一样。
“不过么,这个东西挂在钥匙上,不像是阿兰的作风。所以,这个家,还有谁来过?最近。”江朝云充分发挥了福尔摩斯的特长,非要挖出阿兰的八卦来。
沈沅的翘着二郎腿,说了句,“阿奈吗?”
阿兰没说话,默认了。
“也对哦,阿奈以前就来过这里,现在把这个钥匙扣留下,情有可原,关键她是在什么情况下留下的呢?啊?朝云?说说看,她是在什么情况留下的。”沈沅抬头看着江朝云。
两个人在故意编排阿兰。
阿兰才不搭理他们,照例如个老年人一样,在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