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说了许多话,脑子一直在转动,现在诸事安排妥当,立时心中一松。人一放松下来,身体上的各种不适就纷纷袭来。
以手扶额,朱载垕露出痛楚之色。
“殿下可还好?”一旁侍立的田义看出不对,急忙问道。
“我没什么大事,休息一下便好。”朱载垕疲惫的摆摆手。
朱时泰与王直两人告辞而去,府中瞬间便清静许多。
李彩凤探头进来,看到朱载垕正在用力揉着自己的额头,便端着一碗正冒热气的牛奶进来。
“大哥哥,你今天一直在忙,连牛奶都没喝,我这都热了两次。”李彩凤口中责备,手中的碗却递过去,“还我来吧。”
说着便走到了朱载垕的身后,两只小手替他捏起额头。
田义瞥了李彩凤一眼,便目不斜视继续装木头人。
“彩凤,你说李神医能找到吗?”朱载垕立时感觉放松许多,便随意问道。
“大哥哥得的是富贵病,每天吃的好喝的好,就是动的太少。寻常人家整天下地干活,也没听说过有这种头痛手抖毛病。”李彩凤不以为意,一点也没觉得这话有些冒犯,“若这院子里有一块地可以种,大哥哥的病应该很快就好。”
朱载垕苦笑,这年头重金属中毒,确实是有钱人家才会得的病。因为,一般人家哪有炼丹的本钱。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不如我和侍卫们,学一些拳脚也能强身健体。”朱载垕顺着李彩凤的话,笑言道。
田义这时却出了声,“殿下,侍卫们的功夫都很粗野,不适合您来学。年前庙会之时,我曾见过灵济宫一位老道长练拳。动作舒展古朴,深得养生之理。如果殿下想学,不妨去灵济宫找这位老道长。”
“我最喜欢庙会,大哥哥就去这什么什么宫,老道长一定是白胡子白头发很和善的。”李彩凤年龄不大,却是喜欢热闹,一听到庙会两字就忍不住鼓动朱载垕。
“明日逢五,正好也有庙会。”田义看到朱载垕心情不错,便建议道。
朱载垕笑着遥遥头,“那就明日去灵济宫看看。”
此时他精神刚刚好了一些,便有人通报,说是高拱来访。
这是老师,朱载垕可不能不见。而且,他与这位老师的感情也很亲近。
高拱一进门,便是一顿埋怨,“裕王殿下,我不是和你说了,这些日子最好消停一些,你为何不听。现在好了,科道好几人上本,在陛下面前告了你一大状。什么坏人心术、礼崩乐坏的大帽子都扣上来,陛下脸色很不好看。刚刚才将我叫了去,好一顿训斥,真是好险!”
朱载垕出了身冷汗,如果这便宜老爹嘉靖生了气,一道旨意将自己的超市封掉,那自己就什么事也别做了。
他急忙问道:“老师是如何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