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真是这样,那她今天也真是倒霉的,不应该戴手套啊!
戴着鬼面具的男人低低地笑:“你要不是来找情况,你能解释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你真的是一个残疾人,无缘无故地戴着手套,来这里只为了消遣?不,我不觉得你是为了消遣,你是为了……引人犯罪吧?”
男人的声音那样低沉,最后“引人犯罪”四个字尤其轻飘飘,让人一下子就想多了。
“我们约定好了的,白天来这里的猎物,都需要坐着轮椅,戴着手套。走吧,我带你去老地方。”男人根本不给盛知夏说话的机会,就要上手来推她的轮椅,这是要采取强制措施的意思!
盛知夏真是吓得不轻,这男人要把他带走,说带走就带走,还有没有规矩了?什么大白天坐着轮椅就是猎物?有病吧,这个男人!
不等男人的手触碰到她的轮椅,盛知夏反应迅速地退开,声音不仅不弱,语气反而越剧烈,义正言辞道:“你让会所的工作人员过来跟我说!我想听听看他们是不是也这么规定!”
鬼面具男人不慌不忙地哒:“没问题啊。你有什么疑问,都可以让工作人员给你解释。”
听了男人的话,盛知夏拿出手机,冷笑道:“假如这个会所的规矩是你定的,你当然可以说什么就是什么。假如你是会所的客人,我可以告你无故骚扰!假如不幸让我猜中,你是这家会所老板,那我希望你可以进去喝喝茶!无缘无故戏弄客人,开一些无聊的玩笑,你的会所迟早倒闭!这位先生,请你自重!”
盛知夏在电光火石间,居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这个男人的着装以及他出现的地方,还有他明目张胆的那些话,都足以说明他不是个普通人。
谁能在会所这种
地方肆意勾搭别的客人?会所本就有会所的规矩,一般情况下,是决不允许客人闹事的。
唯一的解释是,这个男人要么是尊贵到极点的客人,要么就是幕后老板。
这种时候,盛知夏不敢自乱阵脚,男人忽悠她,她也忽悠男人就是了,先妥协的人就等于输了。
鬼面男人听了她的威胁,忽然笑了起来,连笑声也很陌生,盛知夏敢保证之前没听过,男人说:“唉,你一点儿都不好玩儿。原本多有意思的局面啊,都被你拆穿了。”
“……”盛知夏狂晕,这男人是等于承认了?承认他在耍她?还是承认了他是幕后老板?
真是大白天见鬼,什么鬼东西都跑出来吓人。她看起来就那么好勾搭?
“你真的很……”盛知夏正打算骂男人一句,走道另一边传来了陆维新和吴德说话的声音,他们好像在讨论着什么,脚步声和说话声明显都朝着这边来。
盛知夏还没有哪一次觉得陆维新和吴德的声音好听,只怕他们来了,这个男人就不能轻易把她带走,危险也就……
正在这时,男人忽然抬起手,将脸上的面具一把撕了下来,随后毫无征兆地扣在了盛知夏的脸上!
“送你了。”男人说。
盛知夏本能地闭上了眼睛,等她两秒后再睁开眼时,却发现眼前已经没有了那个男人的踪迹。
“哎哟,我去!这特么谁呀?戴着面具想吓死老子啊!”冷不丁前方传来一声叫,陆维新和吴德都倒退了两步,显然是被盛知夏脸上的面具吓得不轻。
青面獠牙的鬼面具,还不是普通面具的那种血盆大口,而是透着一股诡异和阴森,任谁看了都会被吓到几分。
盛知夏将面具摘了下来。
已经退后数步的陆维新这才指着她,差点就脱口而出叫妹子了,忽然想起这是什么场合,陆维新改了口,说道:“夏白,你干嘛呢你?哪儿来的面具啊?不带你这么吓人的!毫无防备,不怕把我心脏病吓出来?”
盛知夏笑道:“一个客人送的,觉得挺有意思,就戴上了。”
借着走道里的光,盛知夏低头看着手里的鬼面具,她怎么觉得事情越来越不简单了?她甚至都没有看清男人的脸,更不要提弄清楚男人的目的。
是偶然的恶作剧,还是早就有所计划?
不怪她多疑,她现在谁也不信任,很多事情都得往最坏的地方去想。
“走吧,我们回去吧。陆总,别生气,我现在就把它扔了。”盛知夏说着,把手里的面具随手一扔,她不可能带着这个鬼东西离开。
甚至,她也无意去会所进行投诉,吓唬客人这种事,会所不可能不管,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诉诸法律手段。
但是,毕竟她自己的身份就很可疑,做了一番伪装来了这里,假如事情闹大了,闹到有关部门去,其实对她自己也很不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跟陆维新他们解释了两句,三个人就一起出了会所大门。
盛知夏不知道的是,在她和陆维新、吴德消失在走道里,转角处的男人走了出来,俯身将那个被她丢弃的面具重新捡了起来——他的手套已经摘了,捡起鬼面具的左手……缺了半截无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