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目标很明确,直直朝劳斯莱斯走去,甚至没有一个人再守在灵堂的死者身边。
“陆少……”车上的人没有下来,也没有摇下车窗,贺以南走近了,站在车外得体地笑着,也不管里面的人能不能看见,至少他的诚意百分之百。
“感谢陆少能来参加小夏的遗体告别仪式,不管从前有什么恩怨……”
周围听见、没听见的看客们连声咳嗽都没发出,谁敢在锦城陆少的眼皮子底下嬉闹?
一旁的贺夫人牵着女儿贺橙橙,暗暗推了推贺以南,示意他再上前一步,低声催促道:“去啊,儿子,这个时候还不把话说清楚了,等什么时候说?”
“呵呵,希望陆少能消消气,毕竟小夏人已经去了,还是希望她入土为安……”贺以南继续说,但是车里始终没人接话,也不见有人出来。
贺以南被弄得下不来台,在太阳底下曝晒,额头的汗一直往下滴,口干舌燥,眼看有中暑的迹象。
“卡——”车门打开的声音。
“出来了……”人群里有人抑制不住激动叫了声音,随后捂住了嘴,“啊,不是陆少……”
劳斯莱斯的车门终于打开,从车上走下来的却并不是陆慕辰,而是一个年轻的男人,长着一张娃娃脸,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神色十分严肃,不苟言笑,更诡异的是,他的手里捧着一个黑色的……骨灰盒。
“贺总,你好,我是陆少的私人秘书,卓不言。”那人下了车,笔直地站在众人面前,介绍完自己的身份,语气生硬地说道:“我们陆少有事不能来,有两句话让我转告贺总,盛知夏小姐的遗体火化后,骨灰装进这盒子,再撒入大海,不允许盛知夏的任何东西留在锦城。”
“什……么?”贺以南一呆。
何止是他,所有在场的人都呆住,包括悄悄混在人群里的记者,这是唱的哪一出?
“贺总,骨灰盒你拿好。陆少说,最迟明天早上,必须看到盛知夏消失,一寸灰都不留,既然生不相见,死,也不必再见。话我带到了,请贺总看着办。”那叫卓不言的男人把一个形状奇特的骨灰盒双手递到贺以南的手上,礼貌地点头微微示意,转身又进了车里。
劳斯莱斯重新启动,转了个弯,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这到底是多大仇多大怨,才会当着死者老公的面,派人送来骨灰盒?
人群中哗然一片,早就议论开了,不出一分钟,整个锦城都会知道,陆少何止不肯见盛知夏的遗体,他对盛知夏恨之入骨,连她化成灰都不放过。
骨灰撒入大海,意思是,绝不允许她入土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