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廷玉便不再推辞:“是,卑职领命,必定不教统领和周点检失望。”
韩煦原本也觉得贺廷玉擢拔太快,但是周恒已经决定,他便没有再出言异议:“如此,则本官明日便启程,往长芦去见统领。”
周恒挽留道:“端阳节至,宪使何不在此吃了粽子再启程?”
韩煦连连摇头道:“周点检美意心领了,韩某心情迫切,只盼明日便到长芦与统领相见也。”
筵席罢后,韩煦回到上房,陆婉儿已经领着孩子老仆在灶房里吃过了,他便将酒桌上的说话告诉了妻子:“为夫瞧这位周恒周点检,非但是个良将,其实亦是一位良臣。其沉毅勇决,绝非军中莽夫,这等人才,却对那郭统领一片赤忱忠心,料想那位郭制军,定然是人中龙凤,矫矫不群。”
陆婉儿点头笑道:“由其部属,想见其人。如此说来,这位郭将军邀夫君来河北,倒是真心望你做出一番事业,若能彼此相得,得遂夫君平生志向,他也算是你的贵人了。”
韩煦点头,吁了口气道:“如此最好,咱们便早些与他相见,到时候自然便知端的。”
次日早晨,韩煦尚未动身之时,那丛台驿长送来了一份邸抄,韩煦翻看之后诧异道:“竟然真的生擒了那并州都督,只是将其枷送西京,这个也太毒了。统领此举,有失厚道。”
那驿长不满道:“宪使此语,恕小人不能赞同了。普天之下,皆是王土,他并州军为何要来攻打咱们,烧杀抢掠,这般可恨,便是朝廷将他凌迟处死,也是罪有应得。”
韩煦不禁笑道:“说得也是,这个却是本官失言了。既然统领已经率军往赴长芦,则本官便也尽早启程罢。”
不一会,秦义坤来到驿馆,他告诉韩煦:“葛点检还得收拾家中财物,他说索性过了端阳再动身,今日便由卑职护送宪使往长芦去也。”
“多谢秦校尉,”韩煦诧异道,“只是你为何是一个人,你那未过门的新妇呢?”
秦义坤挠头,嘿嘿笑道:“她不愿意去,说是到了燕都无事可做,情愿留在这里继续做个店伙。”
“岂有此理,”韩煦皱眉道,“莫非你这新妇想要悔婚不成?”
“这个却不会!”秦义坤笑道,“她与我说了,迟早会嫁过来的。只是如今还想多攒几个钱罢了。”
“你们再这么拖下去,这婚事迟早得散,少年人正是情深意浓之时,你们这样彼此不挂心,那是做的什么夫妻?”韩煦很是无语,“你这一走,那钱氏小娘必定会另嫁他人了。”
一直听着他们说话的陆婉儿插嘴问道:“敢问秦校尉,你可是心中已经另有别人?”
“没有啊。”秦义坤茫然道,“小人既然已经说定了亲事,如何还会看上别人。”
“那这样罢,咱们现在就出发,先去那个什么脂粉铺。”陆婉儿替他拿定主意,“我去与她分说,便让她与咱们同去燕都。”
“这个,恐怕不大合适罢?”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若是还想娶这个小娘,便听我的。”陆婉儿十分果断,“咱们这边都已经收拾停当了,这便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