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公子指的就是沈建承,毕竟是质子身份,直接叫质子并不好听,凤栖楼姑娘便加上公子二字。
方温侯指着邻间问“署令是否在内?”
姑娘慌惶道“不。不认得哪个是署令,里面有二人”
方温侯拉着姑娘入内,见得程尉连和张中平二人躺着呼呼大睡,方温侯皱眉问“他们这是。。?”
姑娘战战兢兢道“二人不胜酒力在此休息”
方温侯看一眼酒桌,桌上只有壶酒,上前试图把人叫醒,二人一点反应也没有,方温侯当下厉声道“这是不胜酒力?这是不省人事!”
姑娘当下一慌跪地求饶“有。有。人托我在酒中下壁儿花”
“壁儿花!”
方温侯想得想,叫人扣住这姑娘,自己往沈建承邻间过去,正要推门进去时,陆开正好开门想要出来。
陆开刚推开门,只见方温侯那双眼睛就像毒蛇般盯着他。
方温侯就像鬼魅一般出现,陆开当场呼吸一窒。
方温侯盯着陆开显得慌惶眼睛微微一笑“陆兄弟,别急着走,不请我进去坐坐?”
他与沈建承同属一室,恰好让人撞见,这人还不是别人,是方温侯,陆开告诉自己冷静,务必要冷静,看方温侯阵势该是早就看见他进这屋,方温侯身边有八名护卫,护卫神色严峻如同煞神。
方温侯不会无缘无故在此出现,也不会恰巧碰上,陆开当下绷着脸问“你跟踪人我!”
方温侯徐徐一笑“何必这般激动,不是跟踪是暗中保护”
陆开就在门口中央,方温侯不在请示一撞陆开肩膀踏步而入。
方温侯走入偏厅,沈建承心中翻涌惊涛骇浪,但神色间不显慌张,方温侯也不施礼仅是一笑“这不是质公子吗?”
沈建承在北安一年,怎么会不认得方温侯,沈建承始终是荆越太子自持身份,方温侯礼数不敬,也不动气“原来是方将军”
方温侯并无敬意直接在桌边坐下笑道“节使过来坐呀,站着干什么?”
陆开沈建承二人没有在看对方,沈建承有心避开话题道“一直想拜访,又怕如此身份会让将军不便,是以一直无缘拜见”
方温侯不理沈建承含笑看向陆开“特意让署令施压将我调开,原来是想抽身来见质公子”
陆开原地不动面不改色反问“此话何意?”
方温侯笑道“意思很简单,费心将我调开,不知和质公子谈些什么?”
“谈?”陆开想着要想脱身就要把事闹大“将军一路跟踪,想必是见到我与署令一同过来,如有意密谈,为什么要带上署令?难不成将军认为,署令施压与你助我出来私见质公子,是心生反意?”
陆开此言一出,方温侯脸色大变,牵扯到程尉连就一定牵扯到程明湖,谁都知道方温侯是太师的人,太师和丞相本就是对头。
没有确实证据这话就是胡乱栽赃,如陆开借用此事上殿和蜀王说上一句,蜀王定会认为太师和丞相争权才会陷害节使和沈建承。
当方温侯知道陆开与沈建承私下相见大是兴奋,心中猜想南魏王多半是派节使送和书留城之际,假装谈和暗中笼络荆越太子,以便日后联合对北蜀不利。
此事如果属实,是一件头等功劳,平步青云指日可待,何曾想过会被陆开反咬一口。
方温侯铁青着脸不敢发作冷道“陆兄弟口齿伶俐,怪不得受得魏王信赖前来,署令自是忠心北蜀,这点毋庸置疑,署令并不在这里是不是?”
方温侯喝一声“带人进来!”
两名护卫押着先前扣下那姑娘入内,眼中尽是恐惧之意。
方温侯严声询问道“如实说,谁让你下的壁儿花!”
姑娘战战兢兢指着沈建承“是质公子。。”
方温侯眉毛一挑道“是质公子让你下的?你看清楚了!”
姑娘慌忙磕头“不敢瞒骗大人,是质公子要我下的”
方温侯这时眉头紧皱,这和他设想的可不一样。
事实就是事实,方温侯拿这事问罪不了陆开,陆开直咧咧道“听见了?是质公子派人下药,将军还有问题?”
方温侯暗怪自己邀功心切,也没问清楚是谁下的药,如是节使所为这就能证明魏王有私心,现在倒好没了由头,台阶也是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