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中平一副虚心受教模样,连连点头称是。
斋主让伙计收了珰珠,张中平取得钱袋在说几句客套话起身告辞。
陆开除在典客署还能在哪里?人在屋内静坐,茶在桌上冒着白气,陆开食指绕着杯口丝毫不觉热气烫手,陆开脑海中浮现一人身影,人是沈建承,沈建承为荆越太子,如今让署王扣在北安,进城目的就是要将人带走。
荆越现在局面那是内忧外患,沈建承远离荆越,荆越大司马沈章欲动夺位,太尉在荆越动用所有人脉兵力制衡,这是内患,外患在与北蜀南魏谈和,谈和如成,北蜀一定会对荆越出兵。
一定要在南魏王来前把人带走,否则到时候谁都无力回天。
有一件事是岱迁不知道,其实陆开沈建承早是相识,在沈建承来北蜀为质前,二人在安香山见过面,安香山最有名的是飞流直下千尺瀑布,二人就在瀑布下深谭旁凝立,沈建承目视如奔流瀑布,瀑布奔流水压沈建承如扛在肩。
沈建承腰板笔直如同支撑荆越重担“知不知道为什么约你在这里见面”
陆开默站在沈建承身旁,似乎同他分担肩上重担道“我知道”
沈建承脸色勉强一笑“希望在有生之年我们还能见上一面”
陆开目光直视沈建承“很快就会在见”
沈建承眉头一皱,因为听出陆开话中之意“你在聪明也是一个人,我不想你为我冒险送命,在说我是去为质,不是上刑场杀头,蜀王不会为难我,他巴不得我好好活着”
陆开实在是没心情说笑“在我来看,去北蜀为质和赶赴刑场没什么不同?”
沈建承眼睛渐渐翻红,在强撑热泪中笑道“你就是不喜欢说我爱听的话,我呢,就只是换个地方住罢了,这样如能保住荆越,值”
陆开没沈建承这样想得开直言不讳道“不值,就算为质,只能保住一时”
其中道理沈建承岂能不知“能保一时就一时,尽人事听天命”
陆开道“你这一去荆越就是受制北蜀,同时也是给大司马布局机会”
沈建承仰天苦笑“不去又能如何?在说沈章是我舅舅,他如上位也不算落在外人手上”
“你怎么能这样想!这根本不是一回事!”陆开突然间动气,很快的又平静下来“我现在没有任何办法,知道劝你也会去,以前总是劝你少喝酒,这次到北蜀希望你能放开喝”
沈建承一笑“放开喝?”
陆开道“沉迷酒色,蜀王才会对你放心”
沈建承现在才明白陆开意思“想让蜀王对我放松警惕?”
“是”
沈建承在道“有什么意义?我如逃走蜀王一怒之下定会对荆越大动干戈,打消你那些不切实际想法,我这么跟你说好了,就算你有本事救我,我也不会和你走,因为我不能将荆越子民安危弃之不顾”
沈建承最后一句话就是不能和他走,陆开最担心的就是这句话,但是现在情势和沈建承过来时情况已经不同,陆开相信能够说服沈建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