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邓艾面色舒展,继续道:“既如此,孙权对我军行踪一目了然,那一旦举口被袭,不用想,都知道是我军所为,然后嫁祸于曹军。”
“毕竟,如今曹孙初联盟,襄樊前线更是于曹军局势不利,孙权很清楚,曹军是不可能在这个紧要关头,率众突袭的。”
“他知晓,江夏文聘,不是傻子。”
“只要想到这里,那剩下的不用再想,便知道是我军所为。”
“故此,少将军,艾以为,我军单纯使用此策,必不可行!”
短短功夫,一席话语落下,邓艾掷地有声,神色自若,周遭诸将听闻,进皆信服。
“邓将军所言有理!”
“我等附议。”
此刻,诸将俱是纷纷出言,拱手道,也都开始讨好着邓艾。
虽说邓艾偏将军一职,只是关平暂代其父所封,法理上说,是做不得数的,可诸将心里也很清楚,主将关羽治军严谨,有功必赏,有罪必罚!
此次邓艾立下军功不小,战后被封将军,自然是常理之事。
闻言,关平面色不变,可也连连点头,暗暗沉吟着:“看来,我还是真的想当然了啊,竟然把这一大错误给疏漏了。”
“这要不是邓艾提出,恐怕突袭举口以后,必然会激怒孙权,反而会落下口实,让他能名正言顺背盟,提前偷袭荆州。”
这一刻,关平心底也是愈发觉得,此时的孙权还按兵不动,应该就是在等待时机,在等一个合适的理由背盟。
“士载,不知你可有计策渡江?”
思索半响,关平也将希望寄托在邓艾身上,遂缓问着。
“少将军,艾已思索一策,只需在您的策略上补充一下,便万无一失!”
“虽然不能瞒住江东军多久,但至少也足够我军趁机过境了。”
闻言,关平手抚鄂下青涩短须,喃喃道:“说说看!”
眼见示意自己述说,邓艾遂不在犹豫,立即分析着:“少将军,诸位,我军先假扮曹军士卒突袭举口,然后杀掉守备军卒,不让一人落网。”
“在趁机模仿曹军屠戮民众的方式,杀戮方圆数里的民众,迫使他们恐慌之下,举家南逃,将曹军来袭的消息散出。”
“然后,此时我军便毫不停留,在换上江东军战甲,杀入江夏境内,肆意到处劫掠,引起曹军震怒。”
“最后,我军便隐遁江上,坐观其变。”
“只要此事进行顺利,那就算文聘、江东诸将都猜测是我军所为,那也无碍,至少被我军肆虐的双方民众,他们可不认同是我军所为。”
“届时,他们必然会乱起来,如此,无论是江东还是文聘,都势必会陈兵边境,一为相互震慑,二为交涉,三则是给受害的民众一个交待,以免引起民愤。”
“而我军,此刻便可利用这短暂的交涉时机,迅速渡江,回防江陵。”
“这将是我军唯一的机会!”
此时,邓艾说到此处,面色凝重,言语间极为郑重。
毕竟,此策有极大的风险,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的局面!
话落,关平沉吟片刻,高声道:“诸位,士载所言,乃是我军目前而言,最好的计策。”
“本将决议,就用此策。”
“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本将相信,只要我军潜心谋划,定能成功。”
话音落下,周遭诸将纷纷拱手大喝着:“我等誓死听从少将军指令。”
一席话语,诸将也知晓此次的严峻,故而也纷纷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