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现场,我第一眼瞧见的人竟然是慕景深。
他眼窝深陷,黑眼圈尤为浓重,一看就是好几天没睡过好觉的模样。
我不免思考,这场丧事,难道是他一手操办的吗?
他也看见了我,急忙从大厅里朝我走来,明明很困很压抑,却强撑出一抹笑脸来,“蔓蔓,你来了。”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他向我母亲问好,见我们母女并不是很想搭理他,悻悻的离开。
母亲带着我到老爷子的遗体前哀悼,忍了许久的酸涩情绪终是在那一刻崩溃决堤,哽咽着说不出一句话。
傅爷爷的死,或许与我并没有什么关系,可我只要一想起最后见他的那幕,心里就愧疚得厉害。
母亲拍拍我的后背,牵着我退下。
现场来了不少人,虽说如今的傅氏兵败如山倒,可是。
傅司年已然将回归的消息放了出去,之前那些个商业伙伴,都清楚了他没死的事情。
而只要他回归,司曜集团重回巅峰便指日可待。
只是大家并不清楚慕景深强硬的态度。
表面上温润如玉,实则狼子野心。
如若不是母亲在来的路上告诉我这些事,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但转念想想,其实他也没什么错吧………毕竟司曜集团这块肥肉,落到他手里了,不舍得还,也是人之常态。
而在母亲告诉我的情况中,慕景深这些年积攒了十分雄厚的实力,这也是司曜集团即使很多个项目亏空却依旧有部分启动资金的直接缘故。
他是个有钱人。
可单凭他那几个酒吧,不足以赚来这么些钱。
他始终是个神神秘秘的人物。
“依依。”
身后骤然传来男人低沉的声线,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僵了僵。
想着既然已经来了,那也没有必要躲避吧,迟早是要面对的。
我与他不过也是正常的分了手而已,又何必搞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母亲我与几个商业伙伴在交谈,见傅司年出现在我身侧,连忙与我道:“茴儿,你跟他聊几句吧,妈妈在这边等你”
话落不忘瞥一眼傅司年,是为警告。
“我们走走?”
他又朝我走近一步,提议道。
“可以。”
我始终是迟疑的,只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敢对我怎样。
葬礼现场后面是一整片公园,初春的景色,万物复苏。
“他对你好么。”
许是这份死寂的沉默太过令人压抑,男人在距离我几步路远的位置停下,语气哀凉道。
我唇角上扬,望向平静的湖面,“四哥始终将我捧在手心的。”
提起他,我满心欢喜。
“呵。”
他冷笑一声,”十年的感情,依依,我始终不敢相信你就这样放下了的。”
我没有力气跟他纠结这些过往,“傅司年,我警告你,我们两个之间不存在任何有关感情的话题了,你找我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抱歉,告辞。”
绝情一点吧,不要给他留下任何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