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茹叹了一口气放下刚拿到手里的筷子。自己躲到了扬州,还是被他找到了。她抬头看向门口的位置,只见凌远航已经进门站到了门口。
桃红和嫣红几个丫头已经退了出去。
亚茹在心里暗骂:没有用的丫头,关键时刻全跑了。胳膊肘子可是朝外拐的挺快。
还没等她出声,凌远航已经在门口开了口:“茹儿,你让为夫好找啊!”他并没有再往里走,而是就站在门口说,他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亚茹,那眼睛里蕴满了无限思念和深情。
亚茹差点就要融化在那黝黑的眼睛所蕴藏的深情里了。亚茹竭力隐藏自己的情绪,她原以为自己写了合离书,已经放他自由,自己也就自由了,不再会想他。可是在午夜梦回时却仍然时时会浮现出他的身影。爱一个人难,忘掉一个人更难。但亚茹知道,即使忘不了他,她也不会跟他回去 她有自己的坚持和原则。
她掩饰着自己的情绪平静地说:“你来了?”她的语气平静而随和,就好像在问一个天天见面的朋友一样。然后她扭头看向正直直盯着凌远航的女儿。快两年了,她也不知道女儿还能不能认出她的爹爹,不过这小丫头可是总在嘴里念叨爹爹。看着女儿的表情,亚茹有些心酸,看来女儿是记得她父亲的,她轻轻地说:“宝儿,不是总念叨爹爹吗,爹爹来看你了。”
宝儿似乎在娘亲的话里才确定这个长得很像爹爹的人确实就是自己的爹爹,她麻利地爬下坐塌,蹬蹬蹬地跑向凌远航,一头扎到他怀里,嘴里还喊着:“爹爹,爹爹,你终于来看宝儿了。”
凌远航蹲下身正要抱自己心爱的女儿,突然他觉得自己身边一空。宝儿已经离开他的怀抱跑回了娘亲身边,又一头扑进娘亲的怀里,那小肩膀还一耸一耸的。
亚茹心里更加难受了,女儿这是生气了,她觉得爹爹这么长时间都不来看她,她生气了。虽然凌远航很无辜,自己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可是幼小的宝儿不知道啊。这个时候,亚茹对凌远航有了一丝丝的歉疚。
看着凌远航满脸的失落和难过,亚茹解释说:“宝儿这是生气了,他生爹爹的气,一会就会好的。”
凌远航走过来蹲在亚茹身边内疚地对女儿检讨:“慧慧,是爹爹不好,爹爹来晚了,你说怎么惩罚爹爹,你才能不生气,爹爹全听你的。”
宝儿不吱声,继续趴在娘亲怀里一抽一抽的,这小小人无声无息的哭泣更让凌远航的心里如刀绞一般的难受,他伸出两只手板过宝儿的小身子,女儿那张酷似亚茹的小脸上满是泪水。
他笨拙地用手去擦,宝儿却躲过他的手,把自己的小脸趴在他的胸前使劲蹭来蹭去,而后就是哇哇大哭。
凌远航的眼里涌上泪水 ,他搂着女儿的小身子,就像搂着全世界最宝贵的财富,他轻轻地用手拍着女儿的小后背,柔声劝慰:“女儿,慧慧,宝儿,是爹爹的错,是爹爹对不起你和你娘亲,爹爹这次就来接你们娘俩回京,以后爹爹再也不会让你们离开爹爹。”
亚茹的眼泪也无声地淌了下来,她真是觉得自己太自私了,父女俩的感情这么好,自己却硬生生的把他们分开。可是她不后悔,再来一次,她还是只能选择这样的路,她不会让自己闷死在那样有妻有妾的婚姻里,她也不会把她的女儿扔给别的女人来抚养。
那边凌远航哄了好久才把女儿哄好。小嘉慧不哭了,她奶声奶气地对爹爹说:爹爹道歉了,宝儿就原谅爹爹,以后爹爹可不要再做错了。”
谢天谢地,女儿可算是不生自己的气了,凌远航感激涕零地对女儿说:“谢谢女儿原谅爹爹,爹爹记住了。”
宝儿就拉着爹爹的手坐到桌边:“爹爹,那你喂宝儿吃饭。”
凌远航受宠若惊地说:“好,好,爹爹喂宝儿吃饭。”
宝儿是个孝顺的孩子,她又对娘亲说:“娘亲,快来吃饭。宝儿饿了。”
桃红和嫣红几个丫头并没有出去,她们就站在门后偷听,这会她们也抹抹眼泪,又拿了一些包子和粥进来。然后又都很有眼力见地退了出来。
亚茹很庆幸她和凌远航之间有一个宝儿做调节剂,要不她觉得会很尴尬。她实在不知道和凌远航能再说些什么,她也不能马上把凌远航撵走,因为毕竟还有宝儿 ,她不能剥夺宝儿对父爱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