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也没有多大的悲伤,二十多年的风风雨雨让的心虽然不是精铁石头做的,但也不会那么情绪化,再说那个世界也没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人。
过往的一切似乎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黑暗中的行走者、血色的阴影……
凌蕴歌知道首先他要确定现在这个世界到底是怎样的,光凭那屋内的装饰他知道是古代的一些器物,可详细情况在这个身体的脑海中也是很少的,只有大梁朝、旭阳县城、一些人和事、很少关于这个世界的具体信息。
凌府逢遭大变,他这一世的父亲在这个寒冬已去、初春刚临,嫩芽刚刚探出脑袋的时候离去了,走得安详无比,至于母亲,凌蕴歌只知道似乎在他小时候难产而死。
呵……
凌蕴歌接过侍女递过来的温暖宝,推开门走出房间,柳树栽种在湖畔嫩芽冒起,大日驱散了寒冬将去的阴寒,可纵然如此,他依旧感觉肌肤不自主的出现细密的鸡皮疙瘩。
跟古代影视剧中的差不多,这里人更多,黑色劲装的魁梧护院、淡衣上缠着白布的侍女,凌府在这个县城中也是数一数二的豪门大院,虽然放在大梁朝不算是什么,但在这片地区也算是一霸,在城中有不一等的产业,在城外有庄园、佃户、大片良田、山地。
从昨日县城中的官人、朋友来访吊念之后,如今凌府也就除了奴仆、侍女、护院之外清冷了起来,家中的顶梁柱逝去,他也只能亲自上场管理了,昨夜与那些掌柜、管事们谈了很久,直到深夜才睡去,今早才有了似穿越又好似觉醒的感觉。
凌蕴歌明白此身的想法,他年岁尚小,不能保证那些人的心思是怎样的,只能亲自上马督促管理,一时的心神紧绷加上沉重的哀痛让他倒下,造就了另一个他的出现。
这世间的事如此奇妙,谁也说不清是什么,凌蕴歌也不会去探究,他是一个既理智、又极端或许有时候会带出一点善心的人。
不过他终究是心处在幽暗之所,光明只会在他手中绽放!
“这身子骨也太弱了……”,凌蕴歌嘴角微动,缓缓走过这条廊道来到偏厅吃饭的地方,在几天前这里还是两份碗筷,可如今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份,佳肴清淡、不过看起来都是那种比较珍稀的材质、比如野山参熬成的骨汤、山野黄鸡切成的碎肉调成的药质,还有很多很多……
这是他父亲的管家为他准备的,那个比他父亲年龄还要大的头发花白管家,一个兢兢业业的老人,他的身体经过一夜的消耗早就饥肠辘辘了,不过无论是前身还是自己都不会开餐。
“陈叔呢?”
“陈老,去城外了!”,与他一起从屋内出来的另一个身姿高挑、耳朵上垂着墨绿耳环的侍女恭敬道。
“分出一半用小火熬着,等陈叔回来给他带过去……”
“是!”
草草吃了一点,将肚子温暖起来,凌蕴歌起身走回自己的房间,在他的记忆中有一本古籍是关于这个世界的介绍,那是他父亲唯一一次出远门给他带回来的东西,那时候的他一心读书,对于那些事物不太感兴趣,并且上面还记录着妖魔鬼怪的事迹,让他心里不舒服也就没看,如今正好他可以了解一番这个世界的情况了。
檀木架的角落处,那本如今看起来材质不一般的古籍,凌蕴歌拿出来轻轻将上面的尘埃吹去,“大荒界————兴元记录”,第一页被他那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开。
“大荒界浩瀚无垠、莽莽大荒中生存着百万种族、人族王朝、妖族皇朝、古老帝朝并起,仙门宗派林立、域、界、圣土,无尽的区域、数不尽的势力……”
“有界域裂缝大开,魔族入侵,汹汹大山高岳丛林中有妖,深沉大海有海族活跃,更有在一些遗迹或者人迹罕至的大荒中有古神沉睡……”
“这是一个仙神妖魔鬼怪并存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