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小算子将她扶起,劝道:“崔飘飘,你现在自身都难保,竟然不顾太医叮嘱,乖乖躺在床上养伤,现在四下乱跑,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要是皇兄醒过来见你这幅狼狈样子,你觉得他会喜欢你吗?”
我的语气稍微重了一些,听见我说的这些话之后,她恍惚的伸出自己长满老茧皱纹的粗糙双手慢慢的从自己的下巴摸到额头上面,眼泪唰唰唰的就流下来了。
我也不是故意要惹她哭泣,但是她现在说好话是坚决行不通的,要是说点重话刺激她一下,兴许还能让她清醒的认识到自己。
“我,我现在已经不奢求他能再次欢喜我了。我自己的模样,我也清楚,现在他贵为天之骄子,从前的恩怨尚未了解,现如今我一介贫民戴罪之身,如何又能奢求他的一分欢喜呢?”
“崔飘飘,本宫不想听你说这些没用的丧气话,既然我决定给你和皇兄一个机会,你便自己紧紧抓牢,皇兄是个什么人,本宫相信你会比本宫还要清楚,至于别的事情,本宫不想多说,你且回去养伤,本宫特许你能一日看望一次皇兄,别的等到皇兄醒过来再论。”
她穿着的白色寝衣,此时单薄的被风吹开,消瘦的身躯仿佛没有,空荡荡地一片,小算子命宫娥把她带回宫中静心修养,崔飘飘对皇兄偏执的喜爱,我今日终于看到了真实的模样,我也渐渐相信当初她母亲的那番话语,并非是疯言疯语,这其中的可信度渐渐加大。
我且相信当初的崔飘飘恐怕也是被家中逼迫,无奈之下,没有办法,只能已死相逼,但是奈何家中突遭变故,父亲被杀头,自己被母亲带着四处逃亡。
日子不好过之外,还每日思念云熵,心中解有闷解症状也能解释得通了。
我摇摇头,让宫娥抬了贵妃椅摆放在宫中的一处位置,累了我就躺在上面休息一会儿,期间都在床边守着云熵,祈求他能早日醒过来。
晨曦时分,长图终于来报,宣称贼人以供认不讳,他乃是江湖之中一等一的高手,加上会用毒,所以被司寇南行找到,一开始他不愿意,进宫当刺客如此危险之事,怎么算都是失败之事。
无论成功与否,最后都是一死。
但是司寇南行抓住他的妻儿老小,不断逼迫,还开出诱人的条件,最终他答应进宫行刺。
本来计划得天衣无缝,司寇南行手下的人独特的手法制作出来的人皮面具,易容之术后如果不是行业中人,旁人根本分辨不出真假。
骗过公主,成功混入思贤殿中,就要成功的那一刻,他已经把匕首拿起,准备刺入云熵胸膛的时候,偏偏事情败露,遭到追铺。
不出半个夜晚的时间,他很快被武杰带领士兵抓捕归案。
压入天牢之后,他本就不欲多说,要杀要剐总之就是一条命的事情,但是武杰手段多样并且残忍至极,不但如此,长图赶到的时候,两人变本加厉的对他严刑拷打。
最后他耐不住,终是吐出真相。
长图回到宫中向我禀告审问情况之时,听见司寇南行这个名字,还有人皮面具,易容之术的时候,我想到就是陶轻舟这次赶去集云小镇莫非就是跟司寇南行商议刺杀云熵一事?
“公主?您认为该如何定夺?”
“长护卫认为此刺客的价值何在?皇兄明明就已经身中剧毒,无药可解,只要贼人耐心等上几日便可在无形之中让皇兄暴毙。但是此次行刺不但暴露无疑,而且还打草惊蛇,长护卫以为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卑职以为这乃是异域之人想要挑起战争的一种手段,此行行刺不论成败,都对他们有益无害。”
“那么长护卫认为该刺客是否能成为咋们手中的一枚有利旗子?”
“卑职以为不然,此人从入宫那一刻开始就是一枚弃子,任由咋们对他如何,敌人都不会眨眼,更别说前来相救,露出马脚了。”
长图精通用兵之道,熟读孙子兵法,对于敌人的这种做法,再清楚不过,他以为刺客早已失去价值。
刚开始的那一瞬间的据我所知,的确像是长图所说的那样。
但是我换了一个角度想了一遍,要是我们故意调整计谋,放虎归山,派一个卧底前去相救刺客,打斗中故意中箭阵亡,反而让刺客以为自己逃脱了。
然后我们再派人跟踪,顺藤摸瓜,到时不但能找到司寇南行,说不定也能找到弦思的所在之处,这个计谋一石二鸟。
我告诉绾妤的时候,绾妤拍手叫好,一夜未眠,不过一个时辰,我就想出了这一计谋,我们拍手叫好,两两点头之后,我带着绾妤就要亲自前去天牢找武杰跟长图相议此事。
小白今日似乎格外的听话,我出宫习惯带上它一起,这次去往天牢也不例外,而且它对我的态度渐渐好转,似乎就要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