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语变得更加揪心起来,关觉不能自己出面是不是因为被禁锢了?那迟默呢?作为最高的军事长官,基地里已经脱离控制到了械斗的程度,很难想象迟默到底是什么状况。
没过多久,褚燧带着心乱如麻的安小语到了地方,果然是个很难找的矿洞。这个矿洞在一条分支的尽头,入口很狭窄,如果不仔细看都看不到,褚燧告诉安小语,到时候找个石头把入口堵一下,没人会发现这里居然还有一条洞。
“好了,到了这儿就安全了,我不能呆太久,不然会被发现,三天之后我再来。”
“嗯。”安小语看着褚燧急匆匆离开,知道他也很难办,她很感激褚燧,也很感激白苋和关觉,这些人都不问为什么,和自己无亲无故,在自己遭受灾难的时候,这样的帮助自己,让她觉得虽然有着很多的黑暗,但是世界终究是光明的。
她走到了矿洞的尽头,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打开背包检查了一下里面的食物和水,想了一下,分成了五天的量。虽然褚燧说三天之后过来,万一有事情耽搁了呢?
而在基地的一间舱室里,六个光幕中显示着各种基地角落的画面,偶尔能看到画面中有人经过。光屏的对面,坐着一个身穿白色大褂的男人,身材细长,鬓角微霜,双眼眯成一条缝,笑得冰冷。
其中一个光屏上,正显示着资源区中央通道的一个入口的监视画面,褚燧带着安小语从中央通道离开,很快消失在深邃的矿洞里,彻底看不见了身影。
突然,舱门被打开,白苋从门外走进来,皱了皱眉,终究还是没打开灯。她走到关觉身边,质问道:“你难道就不想解释一下?”
关觉抬头问:“解释什么?”
“你救了她,为什么不救其他人?”白苋的脸上一片的冰冷。
关觉摊开手:“我救她只是恰逢其会,而且,也是迫不得已,他们的研究只剩下了最后一步,这一步的关键就在安小语身上,如果我不救她,我们都要死。”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 ...”白苋的脸气得发红,却被关觉打断。
“为什么不跟你说?拜托,大姐,你以为多了你一个人能做什么?还不如我一个人的。”关觉戏谑地看着白苋:“何况,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哪边的,你能说你没有摇摆?”
白苋张开嘴,却无话可说。
“一场兽潮,把事情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并不在我的计划之中,所以现在让你知道,只是到了最后关头实在没有办法的事情,救下安小语,是阻止他们走完这一步的唯一方法。要不是因为你认识她,你依然只能作为一个局外人,懂吗?”
白苋不服:“我付出了那么多,凭什么我就只能是局外人?”
关觉笑出声了:“你为谁付出了那么多你心里没点数?”
听到这句话,白苋怒火不由得上涌,自己一直坚持的东西被人当面贬低得一文不值,甚至变成了排斥自己的理由,但是她又没办法反驳,几乎让她三尸暴跳,高耸的胸脯因为剧烈的喘气一上一下,很是养眼,关觉颇有兴味地盯着看了好久。
最后,白苋终于平复了心里的怒火,整个人都变得萎靡不振起来,语气里透着疲惫,她问:“那接下来呢?”
关觉摇头:“你不需要知道。”
白苋没有再追究,又问:“安小语不送出去吗?”
关觉继续摇头:“怎么送?”
白苋叹气:“万一... ...”
她没说出口,万一他们找到了安小语,恐怕要破釜沉舟,到时候安小语就要危险了。关觉倒是很乐观:“安小语这个人,身上有大气运,不用担心。”
白苋嗤笑道:“什么时候你还学会神谕院那帮子风水师的套路了,还会看人气运。”
“我不会望气,但是安小语这个人,确实是有气运在身的,而且气运还不小。我观察她很久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都能逢凶化吉,而且她本身也很不简单,这一点我想他们比我更清楚,不然他也不会费尽心机地把安小语控制下来。”
白苋沉默了,她不清楚气运的东西,也不知道另一方想要安小语是为了她身上的什么,甚至不明白关觉为什么到现在还这么乐观,就像看一场大戏一样旁观着这一切。
她知道,救了安小语之后,本来就被隐隐排斥在局外的自己,已经暴露在所有人的眼里,再也不能动弹分毫,所以她只能叹了口气,喃喃道:“希望快点结束吧,也希望她不要出事,难为她了。”
关觉倒是很相信安小语:“不用担心她,按照咱们的传统,真要给安小语一个外号,你觉得是什么?”
“什么?”
“熊猫。”
“熊猫?”白苋想了想,笑出来,倒是有些形象。
安小语这个人,朴实得要命,甚至有些憨,心地善良;从来都不会有害人之心,但是对别人的恶意格外的敏感;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一旦遇到危险,经常露出犀利的一面,而且承受猛击的能力极高。
真的是一只熊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