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一定宝宝!”
说着我拔掉针头,不管不顾的下了床,即使全身乏力,肚子上的伤口似乎还崩了线,鲜血溢出染红病人服。
“顾小姐,你冷静点!”
护士在身后大声喊我,我权当没听见。
可刚跑到门口,两双黑色长臂便直直拦下我。
“顾小姐,没有boss的吩咐,您哪儿也不能去。”
墨镜下,黑衣人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欲哭无泪。
这又是囚禁我了对么?啊?傅司年,你除了会囚禁我之外,还会干什么?
我泄了气,跌坐在地上,泪水莫名如泉涌。
“宝宝……我的宝宝,妈妈好想你,好想你……”
护士将我从地上拉起来,搀扶回床上,又叫来医生为我处理肚子上的伤口。
当我看到那条触目惊心的疤痕,以及那纵横交错的妊娠纹时,心里涌上说不出的滋味。
我才二十二岁啊,花一般的年纪,怎么就成了这样?
医生警告我说不可以再乱动,否则线条再崩掉的话,可能一辈子都恢复不了了。
一连半个月,我像个傀儡似的躺在床上。
铺天盖地的回忆占满我的大脑,有关我二十二年来所经历过的所有。
上辈子我一定做过不少坏事吧……所以这辈子注定颠肺流离,凄苦一生。
八岁生母病死,被生父赶出家门,好不容易找到收养我的养父母,结果……他们为了救自己的外甥女,居然撒下弥天大谎,毫不留情的将我卖掉,只为了钱,为了富裕的生活。
而遇上傅司年,无疑是我最痛苦的事。
他给我荣华富贵,给我穿金戴银,让我一点点沦陷在他的温柔乡里,却在我无可自拔之际,转眼要娶我同父异母的妹妹为妻。
甚至,还亲口说出保小的狠话。
所以我从始至终不过是他的生育工具而已,一个用坏了就可以随意扔弃的垃圾罢了。
日子一点点的流逝过去,我的伤口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就在我以为他快要把我忘了的时候——
那是一个暴雨如注的午夜,他披着一件灰黑色风衣,浑身酒气的出现在病房门口。
我太熟悉他身上的味道了,加之习惯性失眠,所以当他一靠近,我便猛地清醒过来。
皮鞋叩击地面的声音如此清脆,我的心脏砰砰乱跳。
我拽紧被子,却一动也不敢动。
“起来。”
他烦躁的低吼一声。
我心下一颤,仍旧紧闭着双眼,不敢有任何动作。
“呵,装睡?”
“哗啦”
他一把掀开我的被子,揉作一团扔到地上。
我忍无可忍的睁开双眼。
那些积压在心头憋得住的、憋不住的愤怒情绪,终是到了爆发的临界点。
“傅司年,你还想怎么样?”
我坐起身,第一次用这么凶狠的眼神怼着他。
“我想怎么样?呵。”
他冷冷的低笑一声,接着猛然抓起桌上的玻璃杯狠狠砸在地上,发出剧烈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