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他就说我可以再接再厉,说我有天赋什么的。”
李逝叹了口气,他很清楚那些所谓的射术老师是什么个心态,在他们心里不过是因为聂麒的身份地位才愿意教他射术,再加上聂麒不同于那些仗势欺人,暴怒无常的贵族子弟,所以这些射术老师就更毫无忌惮。
李逝拿起弓,“这射箭啊,技巧很多,绝不是张弓搭箭就算结束了。”
“那你倒是说说看,”聂麒已经等不及了。
“首先啊,是搭箭,”李逝动作标准,把箭搭上。
“哎呀,这我会,你说点有用的好不好。”
“今日要学就学全套,从头学,”李逝用力拉起弓弦,“你刚刚张弓搭箭并没有把箭拉到合适位置,这力就不足,只有像这样把箭拉到足够位置才能有足够的力道击杀目标。”
“这,我这箭原来一直没有拉满。”
“这还不是重点,”李逝聚精会神地看向前方,他抿着嘴,眼神尖锐,“瞄准是必要的环节,你一定要找到合适的平衡点,稳住弓和箭,保持动作不变形。”
李逝话音刚落,利剑就离弦而出,穿风而去,飞入草丛之中,几乎在箭入草丛的同时,那一头便传来了猎物被射中的惨叫声。
聂麒见状立即驱马上前,那草丛里一头野猪倒在地上,他的脑门上插着李逝射出的箭,箭入半支由于,几乎瞬间要了它的命。
李逝驾马跟了上来,他看起来没有一丝惊讶。
“你,你怎么知道这有头野猪?”聂麒根本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他知道李逝有一定的射术基础,却不敢相信他有这么厉害。
“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另外一点,要随时注意四周环境的变化,观察树木,草丛遮挡物的动静,而不是仅仅着眼于你可以直接看到的猎物,因为你能看到它,或许它也能注意到你,”李逝两指指着聂麒的眼睛,“你要发挥人的优势,你可以感知到它,它却浑然不知。”
聂麒看着他,略感有些陌生了,这犀利尖锐的眼神,完全不像一个刚从大山走出来的乡野汉子。
李逝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妥,他立即缓和神情,展露笑颜,“抱歉啊,我们黄渠山人一有猎物,就会热血沸腾,不会吓着你吧。”
“没,没事,”聂麒笑了笑,他还是心有余悸,那眼神就像一个遭受过重大打击的人表现出来的一样,“我就是想起一个朋友。”
“朋友?江湖上的朋友?”
“不是,”聂麒叹了口气,“是朝堂上的,你不认识,他叫叶承,如今是楚军的统帅。”
这个名字,李逝是知道的,当年父亲死时,身边两位大臣就有一个是叶承,而陈且早已亡故,还可能清楚李震死时到底发生什么的人只有叶承一人。
“他,也在打猎的时候那么看着你的吗?”
“不,那是五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还小,先君亡故,在楚云宫里重新起葬,我看着他从云阶上一步步走上来,那眼神是我第一次见,就像你刚才那样,尖锐,让人害怕。”
“抱歉,”李逝跃下马,“咱们把猎物背回去吧。”
“哟!是聂公子啊,”远处来了一队人马,直奔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