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练得七日,冯翰远大为满意。这期间,每天无论操练什么,冯翰远都是和将士一起,从无缺席。无论骑行、砍杀还是骑射,冯翰远总是一马当先为全军做表率。也许是榜样的力量太强大,这几日操练下来,不但无一人逃跑,军中的士气越来越高。
这天中午,冯翰远来到郑烬帐中想要回报一下操练情况。一进帐中,就看到郑烬站在地图前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冯翰远马上上前询问,郑烬说道:“探马回报,鞑靼大军还在土城。”冯翰远听罢,也觉得事有蹊跷,忙问道:“鞑靼大军两天没动地方了?”郑烬指了指地图,说道:“是啊,按理说,鞑靼的动作已经比咱们想象的要快了,可为何到了这土城却又不动了呢?”冯翰远心里盘算了一番,说道:“土城距此已不过二百多里,他们绝无理由在此多做停留。师父,放出去的探马都回来了吗?”
郑烬道:“之前的都回来了,今天这才中午,只回来五成。”
冯翰远道:“我总觉得不对。这样,今天我正好要带前锋营去北边盯一下撤离的情况,顺便去去探探有没有异常。”
郑烬道:“也好。不过根据之前探马来报,他们每天行军大概三十里,你心里有个数。”
冯翰远道:“他们带着攻城器械,自然走不快,弟子明白。”
未时刚过,冯翰远和赵承启就带着左右前锋营来到了金和。与前几天相比,小小的金和城更加忙碌了,无论平民还是士兵,都忙着把城中的物资运到城外,装上马车运回宣府。赵承启有些疑惑,问道:“世子,为何不让宣府派兵来帮助他们,这样不会更快吗?”
冯翰远道:“金和城太小,来的人太多也施展不开。”说完,让两营在城外休息,自己带着赵承启登上城墙。站在城墙上向北望去,眼前是一片开阔之地。沿着右手边的洋河东岸向北,隐隐可以看到其余三城。洋河西岸更是宽阔,离群山有近百里的距离。二人正举目远眺间,冯翰远忽然隐隐看到远处有一队马队正度过洋河向金和这边来,目测大概有二十里的样子。按常理说这个距离凭借人的肉眼是很难发现开阔地上有马队存在,但是这队人马渡过洋河的时候溅起的水花在阳光的照射下暴露了他们的存在。待这队人马又稍微靠近一些,冯翰远才看清楚,这队人马大概有二三十骑,都是鞑靼人的装扮。
冯翰远吃了一惊,没想到鞑靼大军前锋的散兵已经到了四城附近,而且还这么大胆,看来鞑靼主力已经离此不远。又想到之前郑烬说的鞑靼大军两日未动,我方探马回来不到五成,冯翰远大叫一声“不好”,赶忙领赵承启下了城墙,直奔两营兵马而去。赵承启不明所以,问道:“出什么事了?”
冯翰远道:“城外二十里发现鞑靼探马。”
赵承启好奇的说道:“二十里你也能发现,能确定吗?”原来刚才赵承启登上城墙后,只顾一饱眼福,领略塞外风光,却没注意到有没有马队。
冯翰远道:“刚才他们过河时我发现的。我在宣府三年,他们的队形风格我很清楚。”说罢翻身上马,又继续说道:“此地距宣府不过四十里,在这发现鞑靼探马,说明其主力已经不远。”
赵承启也上了马,问道:“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回去禀报吗?”
冯翰远道:“鞑靼的动作比我们估计的要快。我们的探马说不定已经被他们拦截,这时候必须要确定他们主力的位置。这样,我带三十骑先靠上去,鞑靼人素来轻视我大周骑兵,见我人少,定然不会逃走。待我与他们接触之后,殿下领两营从两翼包抄,务必要把这一队人马生擒活捉,不能放走一个。”
赵承启道:“你带这么少人上去,是不是太危险了,要不多带些人吧。”
冯翰远道:“人多了,他们就吓跑了。”说完,在身后点了三十骑,和赵承启说了一句“殿下看时机出发”,便带着人马飞驰而去。
话说那队鞑靼人本就是游击散兵,想着金和城距宣府最近,防御应最是松懈,正想着来城外占点便宜,就看见一队人马从城中冲出来。那领头的并没有慌乱,仔细一瞧冲出来的竟然是一队骑兵,而且人数这么少,登时认定这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立马招呼兄弟向冯翰远冲了过来。冯翰远见对面马队冲将过来,心下大喜道:“不怕你冲,就怕你跑。”当下踢了几下马腹,胯下马儿吃痛,加速向前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