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阎何必如此生疏,大伙儿都在军营共事一年,如今你偏要跑去辽东,你可知昨晚得了消息,千户所有多少小子落了泪!”
一直以来,刘鸿渐皆把面前的三人当做肝胆相照的兄弟,也正是由于他们三人的相助,他才能脱身于军营之外,干些自己的事情。
他也知道在三人的心里,必然也是有一种超越官职的情义。
可是,他搞不清这些古人为何总是如此固执,把所有的情义皆是深埋心底,吐出来的话语皆是礼仪尊卑。
“大人!”陈明遇不知该说什么。
“叫我一声老刘吧!”刘鸿渐微微一笑,虽然他刚满二十一,但在前世时也是二十四五,与三人属于同龄。
他想起大学宿舍里那几个损友,天天老刘老刘的叫,到得这里后,便再也没有听到。
“老……老刘大人”三人支支吾吾。
“哎,这便够了,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该说的昨晚皆已说过,只望三位老兄能在辽东建功,以得偿三人报国之心!”
刘鸿渐拱手道。
“大人也当珍重!”冯敦厚年纪最长略显深沉,话语也不多。
“你们这群小子也来给老上司道个别吧!”刘鸿渐转身对身后千户所的诸多少年说道。
……
半刻钟后,在诸多千户所少年的目送之下,黄得功、阎应元、陈明遇、冯敦厚四人翻身上马。
“侯爷,就此别过!”黄得功在马上拱手。
“大人,珍重!”阎应元三人与千户所的兄弟挥手作别。
几个年纪小些的小伙子终于是忍不住红了眼眶,古人最怕的便是送亲友从军。
因为战乱之地,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刘鸿渐沉默不语,只是面露微笑的挥挥手做最后的道别。
“驾!”道完了别,四人再不犹豫,数十骑战马向着西山大营奔袭而去。
在那里,两万京营士兵早已集结完毕,等候他们的将军带领他们赶赴辽东。
阳光被云层遮蔽,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扶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今千里,酒一杯,声声喋喋催。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
四人已消失雪际,只余官道上群骑留下的足迹,刘鸿渐呆立了片刻,伸手用袖子擦了擦眼,转身对身后的少年们说道:
“走了,都回去吧!”
三兄弟走了,留下了一摊子事儿等着他去打理,刘鸿渐心情有些烦躁的向城中行去。
然而让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是,这一别,便是永绝!
PS:这里致敬弘一法师李叔同和歌手朴树,虽然早已知道这个曲子,但其后的故事仍是让寒寒潸然泪下,人生当有一知己,即使远在天边。
万望诸位书友珍惜那些帮助过你而又不求回报的挚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