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呐,可怜可怜我等吧,我们已经没有活路了!”
一个老汉跪着爬到刘鸿渐的身前哭诉。
“老伯快请起,诸位也都起来。”刘鸿渐看了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的徐二,示意牛大棒槌把人拉下去救治。
“席梦恩,你可有话说?”刘鸿渐面色阴沉。
“侯爷休要听这些刁民的,他们是污蔑咱家,咱家是在宫里李云魁李公公手下当差,一向是秉公执法,从未行过此事!”
席梦恩脸被按在地上,冰冷的雪刺激的他声音有些尖锐。
“大人,这李云魁乃是皇宫十二监之内宫监掌印,是周皇后身边的红人,大人还请三思啊!”陈明遇小声说道。
有明一朝,内臣宦官一直和外臣争斗不休,内阁虽然权力巨大,大明所有的奏疏都要交由内阁过目票拟,除却一些大事需要交由皇上处置外。
一般小事都是内阁直接做决定,但这些关乎国家大事的奏疏却需要先交由内臣披红,内臣也由此曾一度权势滔天,阁臣若想让政令畅通无阻,往往还要交好内臣。
而内臣虽然官职低微,但却要么跟随在皇上身边,要么是在皇后、太子身边,言语可以直达天听,皇族久居大内不知方外闲事,这些宦官往往三言两语便能混肴视听。
而这李云魁便是周皇后身边的随守太监,很是得周皇后器重。
“侯爷,还请侯爷放过小的这次吧,李公公定然会承侯爷的情。”席梦恩见刘鸿渐眉头皱了一下,还当是刘鸿渐终于有所顾忌。
自古官官相护,众佃户面容颓败,皆是心灰意冷。
“本候不管他是李魁还是李云魁,本候只知道你在此作威作福,鱼肉乡里,既然是犯了法,就当问罪,本候生平最是痛恨你这般狐假虎威之辈,
哼!即使你不分青红皂白打断了徐二的双腿,本候依然会秉公断案。
但自古有言,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来人!把这位席公公的双腿也给本候打断,然后交由锦衣卫处置。”
何必摧眉折腰事权贵,真是笑话,本候何时管过这些。
“侯爷饶命啊,就算咱家犯了事,也理应交司礼监处置。”席梦恩还抱着一丝侥幸。
“对不起,本候乃是锦衣卫指挥使,别说是司礼监,就是刑部、督察院也无权干扰锦衣卫办案,还愣着干什么,动手!”
见席梦恩还不知悔悟,甚至想着咸鱼翻身,刘鸿渐懒的多言。
早有一个军士从官校手中夺过枣木大棒,走到席梦恩身旁。
“咱家要进京面圣,咱家要告你安国候,告你……啊……”
席梦恩还未说完,军士的大棒已经高高举起,正打在席梦恩的左腿膝盖处,木棒重击之下,骨头发出闷声,席梦恩疼的失声。
砰——又是一声,席梦恩右腿断,躺在地上疼的昏迷过去。
“拉下去,送到锦衣卫诏狱,跟梁大人说,此人要从重处置,以儆效尤!”刘鸿渐高声呼喝。
数百庄户眼见席梦恩终于伏法,一个个默不作声的跪下向眼前的大人拜谢。
处置完席梦恩,刘鸿渐重又走到广场中央,他目光扫视一下这些穷苦惯了的百姓,心有戚戚然。
这才是大明的根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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