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斜月冷清寒,独坐江畔心神乱,双目迷离空惆怅,不觉飘渺还乡关。
临安城东,清冷月色之下,涛涛钱塘江之侧,一个萧瑟孤寂的背影正匍匐在一方大石之侧,借着月色观瞧,隐隐似还有些微微轻颤啜泣的模样。
“娘,娘,孩儿不孝,孩儿未能给您报了大仇,还望娘亲九泉之下莫要责怪于吾”。那个影啜泣了一阵之后,便是噗通一声,双膝一屈,跪倒了在了空地之上,恸哭不已。此人不是别个,正是刚刚从着大内皇宫里狂奔出来的燕飞天。
原来这燕飞天自跟着那赵瑗形遁入皇宫之后,便是打定了心思要在今夜结果了那赵瑗来给娘亲报仇,哪知在着屋脊之上凝神细听了好一阵之后,犹豫了再三,只差将着钢牙咬碎,最终将心一横遁出了皇宫。
“娘,汝且听孩儿言说,这赵官家父子与吾家却是有着深沉大恨,吾方才若是要结果了这二人亦是易如反掌,可是,娘亲,这这官家父子,尤其是这赵瑗,虽是心肠毒,然大是大非面前此人当真要好他爹爹许多,却才他爹爹要让位于他,若是大宋由此人做了天子,吾大宋恢复旧江山有望矣”
“娘亲,孩儿寻思了许久,若是吾杀了这父子,大宋宫廷内乱不说,若是因得此换了一个庸才来坐了天下,怕是这大宋东南半壁江山亦会不保矣,若果真如此,孩儿于娘亲是出了一口气,却是于大宋万千子民成了个贼子,娘亲,冤冤相报何事了,罢了,孩儿暂且饶了这父子一命以观后效,若是他父子二人言而无信,行那欺世盗名之恶事,那便活该他二人命中当绝,孩儿定当亲手斩了他二人项上之头来给娘亲报仇”。
跪在地上的燕飞天,对着涛涛江水一阵痛苦述说之后,便是长跪于地低低啜泣不已。
“阿弥陀佛,善斋善斋”。
却在此时,一阵很是熟悉的声音从着飞天耳边划过,而听着这声,飞天心中不就是一阵大惊,心中暗道,这,这,这老方丈又怎得会出现在此地方。
“哗啦啦”。便在这飞天大惊失色之际,道边的丛林之中蓦的闪过一阵响动,紧接着一个着灰布僧袍之人便是缓缓出现在了飞天的面前,待得行到飞天近前,此人便是轻轻扯下了罩在面上的面纱,随即很是有些激动的看向了飞天。
“智信大师,汝,汝怎得会来到此地,汝,汝是怎生知晓吾会在这里的,莫非汝一直跟随在吾的后而来的么”。
待得见到那人将着面纱摘下,飞天立时便是大惊失色起来,忙是快步行到那人面前,噗通一声,双膝跪倒在地叩拜了起来
再看那僧人,见得飞天如此模样,饶是心已是淡薄许久,亦是忍不住一阵唏嘘,忙是一把将着飞天给拉将起来,借着月色将着飞天好好观瞧了一番,不多时,刷的一下,眼中竟是流出了许久未曾流出的泪来,这老和尚果真便是飞天的旧识,扬州大明寺的住持智信大师。
“燕施主,汝真是受苦啦,却才汝的一番言语,老衲皆是听在耳中,燕施主,老衲替着天下百姓谢谢燕施主深明大义了”。
那智信好好端详了飞天一阵之后,便是轻轻松开飞天,向后行了几步,随即神很是肃穆的朝着飞天双手合十行起了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