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任齐差点没把嘴里的水给吐出来,“啊?这还严厉吗?我不过才定下十条军规,处罚方式不过两种,怎么就严厉了?”任齐不了解他的想法。
“我认为我们初到东辽,根基不稳,对军队应以安抚奖励为主,这样才能收拢人心。”
真是个大冬瓜!任齐不知该说这杨行熙是蠢呢,还是善良呢。
“国公,所谓慈不掌兵,太过仁慈可不是长久之计,有功则赏,有过则罚这是最基本的,再者说乱世当用重典,这样才可以练就出听指挥,能打仗的军队,要是太过怀柔,就会使军队目无长官,嚣张跋扈,最后可就难以收拾了。再说了,就是那些个土匪山贼们犯了错,还要被砍手剁脚呢。”
任齐还是耐心地把其中的厉害关系与杨行熙讲清楚,希望他能听进去。
“任齐,你说的我能明白,我只是怕……”杨行熙话还没说完,就坐下沉默不语。
任齐知道他怕啥,“国公是担心自己粮饷都难以为继,要是还颁布这样严厉的军规,会造成军队哗变?”
见任齐直接捅出了这事,杨行熙不语,只是点头。
“那今日六营将士在城西校场集结准备训练,正好颁布军法,不妨国公于我同去,就由国公来亲自颁布,到时看看底下将士们反应如何?”
本来这些事情该任齐自己来干的,但看到杨行熙对此事这般犹豫不决,便把他拉过去看看,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样糟糕。
“嗯,也好,那我就随你去看看。”
所谓的校场就是拒马枪和鹿砦围起来的一大片空地,还有土堆起来的一个高台。
在任齐和杨行熙到时,六个营的士兵已经在各自左右中郎将的带领下集结完毕,看着还算整齐的六个大方阵,杨行熙颇为满意。
在任齐的示意下,各营的主官带领各营的士兵向杨行熙行军礼,待礼毕结束后,杨行熙看了看底下的士兵,大声地说道:“从今日起,各位就是我东辽军的将士了,还望诸位能与本公同心协力,共同守土卫民,还我东辽一个朗朗乾坤。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现在本公颁布东辽军法,还望各位能够恪尽职守,做出官军该有的样子。”
就像任齐所说的一样,在杨行熙公布完十条军规和处罚办法后,底下并没有多大反应,这些人对于山贼土匪的一次次劫掠都是历来顺受,这些军规对于他们来说又算得上什么呢。
见并没有发生自己想的事情,杨行熙松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本公定会赏罚分明,不会让有功的将士寒了心,大家好好训练吧。”
送走了杨行熙,任齐换上了自己征西将军的盔甲,虽然这么热的天,穿上厚厚的皮甲纯属找罪受,但是现在身为东辽军的一员,自己还是要做到应有的表率。
按照之前商议的训练计划,第一步就是要磨一磨这帮家伙的锐气,虽然那天射杀了最能挑事的家伙,但保不准人群中还有多少不服气的人,于是任齐命人撤去高台上的棚子,让自己也暴露在烈日之下,并命武安国和其他各营的中郎将持弓箭四处巡视,如有偷奸耍滑,哄闹起事之徒,当场射杀之。
一个时辰过去了,此时已是七月了,烈日当空,任齐虽然以前军训时也是站过军姿,但一般半小时左右就休息了,而且身上的皮甲闷不透气,任齐渐觉有些不支,看着底下躺着的十几具尸体,任齐觉得也差不多了,便下令众人移到附近山地里的树林休息。
“武将军,你们诸位留下。”听到任齐的话,十几个中郎将纷纷停下脚步,来到任齐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