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相?如何?”
“萤惑守心!”
萤惑守心,有萤惑近明堂,二火相映,悬于穹顶。
月亮是血红色的!
李恪抱着儿子,看着月亮边上两颗难舍难分的明星一言不发。
它们悬于际,用玄之又玄的星相大道,向世人诏示,寰宇生变!
“要是有个文镜就好了……”李恪喃喃。
李肇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伸出胖呼呼圆嘟嘟的肉手拽住李恪的鹤氅薅毛。
薅一把,咯咯笑,再薅一把,又咯咯笑。
李恪低下头,故作恼怒:“败家的,这可是正经的西伯利亚黑熊皮,还没变成传家宝呢,就被你薅秃噜了。怎么着你也得等到继承家业再败吧?”
被李恪一顿埋汰,东西薅得更欢了。
李恪叹了口气:“崽卖爷田心不疼,这世上的儿子都是败家玩意,没一个叫人省心的!”
身后猛传出吕雉不依的声音:“君郎,肇儿还,哪有这般自家孩儿的!”
“便了。”李恪单手抱着儿子,伸出一根手指得意洋洋在李肇嘴边挑逗,“他不服,咬我啊!”
话音未落,李肇伸出双手,揪住手指头啊呜就是一大口。
那口水啊……
吕雉笑得花枝乱颤。
她把儿子抱回去,静静的,一家三口立于血月之下。
李恪轻声问:“瑾儿和妙戈呢?”
“有身子的人经不住熬,这会儿外头便是再吵,她们也不会醒。”
“睡得着就好啊……”李恪疲惫摇头,“我今夜才解了各屯的私刑禁,凡妄论象者,一经发现,鞭十。若被巡查的军法官发现,斩屯长,全屯皆罪。”
吕雉丝毫不见意外:“君郎,萤惑守心,是大凶啊。”
“哪有甚大凶凶,不过就是两颗星星凑在一起,一种视觉错觉罢了。”
吕雉急忙挤了李恪一下:“爷听着呢!君郎岂能胡乱话!”
“迷信……”李恪无语地看了吕雉一眼,为难道,“雉儿,这几日也不曾好好陪你们,脑袋顶上虽是迷信,可是……”
“君郎去吧。姊和妹有姑与妾照拂,必不出纰漏。”
“你怎么每次都这么善解人意……”李恪郁闷不己。
吕雉被李恪的样子逗笑,忙把脸埋进李恪怀里,瓮瓮:“谁让我选了盖世的贤能为夫,便是独守,妾亦欢喜……”
“真是……”李恪不知自己是第几次叹气,终于高声道:“河间将令,守令,墨钜子令!”
阴影中闪出几个人影。
“令,封闭白于山地事提至最先,塞上城建提至最先,机关兽雉提至最先,重骑装具首批下调至一阵二百五十具,第二冲压机坊提至优先。”
“急令韩信,冬原之事由他自决,从者录籍,不从者斩,编民吏会即刻派往各冬原!”
“令,凡墨家官员,不论因由,屯粮,屯铁,屯石碳,屯一切有用之物,理由他们自己去想,同时申报李斯特,新建仓房!”
“令,各部但有言扰军心者,斩,立绝!”
“令……明日日出,莫府迁狼山大营!”
几道人影齐齐下跪:“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