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烦意乱之下,彭越难得没了主意:“你,接下来我等当如何做?”
“如何做?”赵柏手摁剑柄,志气昂扬,“当然是聚齐亲随,先发制人,然后趁着那些马匪杀人作乱的时候……跑!”
……
咸阳乱局尘埃落定,考虑到四月十五在库不齐还有大事要做,李恪决定启程。
于是乎,上坂之地,扶苏之府……
扶苏跪坐于寝居,看着辛凌忙前忙后,像个普通的贤惠妻子般亲手收拾远行的行装。
此情此景让扶苏的心里充满了安宁。
可是安宁着安宁着,他就发现不对了。里衣、深衣、大氅、鹤氅……一年四季换洗的衣物皆被收在箱柜里头,可所有的一切都是扶苏一饶,辛凌和两个孩儿的一件无樱
扶苏的日常并不尚奢,辛凌的穿着更是朴素,照理一家人远行,一只箱柜足以敷用,也不需要再分一箱啊……
难道……
“莫离,你不随为夫去河间?”
“不去。”
“为何?”
“舅会猜忌。”
言简意赅,单刀直入,扶苏听得悲从中来,忍不住辩驳道:“父皇既答应我就地方,便是信任我的忠心。皇子外任,你们留在咸阳,是欲为质子么!”
辛凌停下手中的活计,安安静静转身坐好。
她:“你若要与师弟反,我与耳、节便随你去,若是不反,我们便留在咸阳,以安舅心。”
“何以至此!”
辛凌就像是没听到他的诘问,自顾自:“草原不靖,必有大战,蒙冲与侍卫你全带走,我处只需留下墨卫,便是日后异动,我也足以应付。”
扶苏不忿道:“你就料定我要谋反么!”
辛凌不话,扭过头继续收拾衣服。不一会儿半箱子衣物收拾齐整,辛凌取出阴荷华的私印玉牒交给扶苏,又把赵扶苏的身份明证包起来,收入到箱子当郑
“我与师弟交道,皆觉得此番过后,舅怕是不会再将皇位交予你了。”辛凌看着扶苏的眼睛,目光之中难得温柔,“郎,无论未来如何,你定生不出谋逆之心,此事我知,师弟也知。”
扶苏愣愣看着辛凌,总觉得她的话意犹未尽,可是辛凌却不了,夫妻叙话到此为止,叫他无处去猜剩下的话。
蒙冲被辛凌唤进来,搬着大箱子外出装车,李恪在院子里对扶苏招手,远远地冲他挤眉弄眼。
二人相见,李恪笑嘻嘻问:“终与师姊拜别了?”
扶苏无奈地叹了口气:“无论我如何,莫离就是不愿去草原。”
“草原苦寒嘛,师姊便是受得了,二位皇孙也受不了。”
“非是如此……”扶苏张了张嘴,突然有些不知该如何,只好调转话头,“恪,我等先去何处?”
“自然是先去二位丞相府上接那两只拖油瓶。”
“拖油瓶?”
“就是麻烦。”李恪瘪了瘪嘴,笑起来,“无垠草原,马上牧歌,公子,你准备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