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师姊,你们怎么……”
扶苏笑着回了个浅揖,指着辛凌:“莫要问我,我这次非是主宾,乃是因为莫离要来,才向父皇告了长假,伴妻远游。”
李恪翻了个白眼,去看辛凌。
辛凌一身素白深衣,不染脂粉,不饰金玉,脸上也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师姊……”
“我已出墨,以后不可再称师姊。至于为何而来,老师说了,秘密。”
这么拽,你就别喊老师啊!
李恪面不改色地腹诽一声,半点不作挣扎,径自跳过这对贤不贤不知道的伉俪,又来到自家亲眷面前。
“媪,岳丈,雉儿,是谁把你们大老远接来的?”
他那一无所知的态度逗得吕雉掩嘴,吕公摇头,严氏牵着李恪的手,上上下下不住打量,好似是怎么也看个不够。
三年未见了……
这几年李恪马不停蹄,十五离家,今已缚籍,三年间,他光是身长就长了几近一尺,更别说为了敷衍世人的眼光,他几乎把自己打扮成孔雀,玉带玉牒,玉冠玉剑,和身在苦酒之时全不见半点相似。
子有才,天下许,少小离家,终世难归……
严氏的心中没有怨怼,她只是看,仔仔细细,反反复复,想要把李恪身上的每个细节都印进脑子,和少年之态并排成列。
李恪被严氏看得混身不自在,忍不住整了整衣服:“媪,我晨起时梳洗了……”
众人哄堂大笑。
长别小聚的哀愁被这一笑冲得支离破碎,严氏哭笑不得地拍了下李恪的手背:“都是快娶亲的人了,怎的半点也不显出稳重!”
李恪耸了耸肩:“墨家上下唯有嫌我太稳重,我只在媪面前不稳重。”
辛凌面无表情,插嘴进来:“不实。”
李恪气急反驳:“师姊不是出墨了么!”
辛凌不屑答应。
于是乎又是一阵大笑,肆无忌惮。
这就是身处在长辈与友人之中的感觉……
李恪袖着手,笑盈盈等着所有人都笑够,这才对着严氏说:“媪,你们远来辛苦,先去我房中歇息片刻,我这便令人安排后续。”
谁知严氏却笑着摇头道:“为娘与钜子有事要谈,亲家,娥姁亦在其列,你只管照顾好殿下便是。”
“老师?”李恪忍不住皱了眉头,“媪,你们此来究竟是为了何事?”
“为娘确实不知。”严氏一本正经说道,“不过在为娘想来,钜子怕是不愿叫你知道详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