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整日把自己喝得人事不省也不见失禁。”李恪嘟囔着在原地坐下,还对着项籍招了招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呃啊”
项籍又冲了一次,银链扯得更紧,深入皮肉,但距离李恪总有那么几分距离。
他无奈地坐下来,喘着粗气,双眼通红。
“妖人,这是哪儿”
李恪想了想“腹中。就是你打算斩掉的那个妖兽的腹中。”
“腹中”项籍皱着眉头,恍然大悟。
怪不得这里的每个距离都处置得恰到好处,原来自己依旧陷在妖人的障眼法里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那个对我施术的巫师何在”
“巫师啊”李恪撇了撇嘴,“迷晕你的东西有些精贵,他这人好脸面,这会儿大概正把自己关在房中肉痛,不想叫别人瞧出端倪。”
项籍的眉毛挑了挑“那几个瓷瓶很精贵”
“隔绝阳光直射的暗色玻璃瓶当然精贵,不过更精贵的却是瓶中之物。”李恪指手画脚地比划了一番,“算了,以你的学识,我很难跟你解释得清。”
项籍不满道“不愿说便不愿说,我项籍虽不是学富五车,但也历过学室,识文断字,岂有不懂之理”
“你真想听”李恪清了清嗓子,“那青色的粉末叫磷,这种物质不稳定,常温自燃,所以粹取时是在冰室当中进行。仙家折腾了好几个月,病倒了七个方士,提取出来的就是那么一星半点,还来不及做相关的实验就用在你身上了。粉色的粉末更刺激,出自一种山中野果,有剧毒,食者立毙。不过它的汁液在兑水之后却是一种催情的春药,方士嘛,总是擅长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项籍发现自己只听懂了毒药和春药
“笑话春药我也用过,哪有将人迷昏的道理”
李恪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耿直汉子,愣了半天,才讪讪道“迷倒你的不是它的催情部分。仙家发现,这种果子的汁液在调成春药后就有了不稳定性,只要点燃,化学键就会断裂,形成一种溶于皮肤的强麻醉剂,拿来医用效果霸绝,只是数量太少,真想要迷昏人,药物的价格比人命还贵。这样,你明白了么”
项籍这次是真的全明白了,他当即傲然道“这化血剑一听就是名剑之属,无形无影,伤敌而不杀人,此物比人命精贵有甚稀奇”
“啊被你这么一说,连我都觉得言之有理。”
看李恪被自己说胜了,项籍冷冷一笑“妖人,我看你年纪轻轻,一表人才,为何要驭使恶兽,为祸乡里”
“敢问壮士,我何时为祸乡里了”
项籍愣了一愣,咬牙切齿道“凶兽以良善为食,出泽便是为了为祸乡里”
“壮士说得话每次都好有道理,叫人实在无从反驳。”李恪无奈地挠了挠鼻翼,“飧食一会儿会有人送来,若是你不想饿肚子,记得老老实实让人喂食,不要做些徒劳之事。”
“你要与我饭食”
“此去吴县还要两日,我不与你饭食,见到你伯父时你被饿死了怎么办”
“呃啊”项籍毫无征兆地又扑了出来。
李恪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怒脸,满脸无辜“我予你衣食,还将你交还你伯父,你为何又要咬我”
“你要去吴中你要去吴中呃啊”项籍怒火难当,奋力挣扎,“我项籍便是拼上性命,也不会叫你祸害吴中乡梓呃啊”
“果然还是无从反驳。”李恪确认了一番站起来,想了想,对着门外喊,“沧海,人是你锁的,喂饭的事就交予你办了,换作他人,我怕被他咬了。”
“嘁又做驮兽,又做炉工,现在连姆妈都要我做,我沧海怎么说也是天下有数的力士,你就不能叫我做些名扬天下之事”
“你锁了项籍,还给他喂饭。相信我,这件事足够你名传千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