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在心底感叹一声,沉默不语。
一炷香后,监考的何玦高喊一声“停笔”
学子们当即停笔。
李恪又揭开手边的第二份竹简。
“第二试,机关之术,钜子为本,在牍上制下三种不同的钜阵结构,分别要用到四枚、五枚、七枚钜子,且力的方向皆要不同。”
这一题是何玦出的,李恪看得出来,他完全没有放水的打算,这道题的答案虽说可以千奇百怪,但因为涉及到力的走向,最终的选择其实并不算多。
只希望不会真的筛掉人吧
又是一柱粗香燃尽,学童们停下笔,有几人的表情已经开始显得不自然。
李恪轻轻揭开第三份竹简。
“第三试,墨家武艺”李恪看了眼竹简,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硬着头皮念道,“默写一遍墨家三剑的名字”
这次根本不用一炷香,写完十二个字,学童们停笔起身,站到各自老师身边。待到所有人都交了卷,李恪挥了挥手,特意从胡陵和寿春赶来的赵楚三子开始当着所有人的面批卷。
主考官的职责完成了大半,李恪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批卷上,轻轻把何玦唤到一边“玦,他们才学了半年余,你的题出得有些难啊。”
何玦轻轻一哼“力向不同有何难,正置,倒置,斜置,便是他们只学了一种矩阵,也可制出多种来。”
李恪恍然大悟,这岂止是放水,简直是送分啊
可一想到送分,他又想到最后一道墨武题虽说齐墨还未归于苍居,但苍居当中武艺精深的墨者也不少,送分也不能送得这么没有技术含量,毕竟他们又不是隔壁谷的仙家
“玦,你可知第三试是谁出的”
“听闻似乎是钜子亲自出的。”
半个时辰之后,结果出炉,十二人三人全对,八人对两题,只有一人只对了一题。
按照两败淘汰的标准,仅有一人被发回少年营,他需要再学两年,与小两届的学弟学妹们一同复考。当然,他也可以选择弃学,归于民庶,这都是不强求的。
喜者喜之,悲者悲之,李恪让教习的墨者将自己落榜的学生送出谷去,翻翻拣拣,挑出他写的军令状。
“看来你们师徒倒是挺有自知之明,鞭笞五十,这是做好了落榜的准备吧”
那墨者惴惴不敢言语。
李恪冷笑一声,把军令随手丢给由养“由养,明日日失,把他脱光了吊在少年营的张榜处,鞭笞五十,就由你们师徒监刑”
由养和柴武齐齐应和“唯”
那位墨者面无血色,瘫倒在地“假钜子,假钜子轻饶啊若是被吊在少年营外施刑,从今往后,我还能在何处收徒啊”
“为人师表者,当倾囊以授,不使藏私。此次的考题如此简单你都教不好,往后还收徒作甚”李恪冷冷看着他,抬起头,又看着围作一圈的墨者们,“你等也听好了。学童择你等为师,乃是对你等信重之义,若是自觉教不好,回绝便是,若是强要误人子弟,我不罚你,墨法罚你”
“谨遵假钜子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