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随手把李恪的钱袋塞进怀里,理所当然说“此先在后市,我见一处『妓』寮,美人着实不错”
“滚”
赶走了精虫上脑的沧海君,李恪一人独行,兜兜转转来到郡治外广场,闻名天下的彭祖祭就是在这里举行。
眼下正是祭礼进行之时,广场四周人头攒动,外围站立,内圈跪拜,李恪挤到人群中间,看到场中有处硕大高台。
那高台五丈长宽,一丈多高,台板架空。其下正中置一巨大的铜鼎,铜鼎里填满了沙子。其上正中端坐一人,着深衣,面肃穆,鹤发童颜,神仙风采。
那人就静静坐在那儿,既不说话,也不动弹,李恪傻乎乎盯了半个时辰,发现每隔一会儿,就会有人上来在他头上浇一瓢清水,清水顺着他的头顶向下流淌,渗过高台,溅落在台下的铜鼎上。
玩的什么花样呢
李恪『摸』着下巴,敲了敲前面的肩膀。
那人回过头,极为不满地瞪了李恪一眼“祖宗面前,当得恭敬”
李恪翻了翻白眼“这位大兄,我是外乡人,敢问你们是在作甚”
那人了然点了点头“原来是慕名而来。今年乃是祖宗祭礼,祖宗亲来,正在台上训诫教导。”
“训诫”李恪特意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确定这整片场子,说话的只有自己,“为何我不闻人声”
那人一脸崇敬“祖宗活了千三百多年,求仙问道,早不与我等凡夫俗子轻易言语。他向来以仙术训诫,作法三日,便有金牌自出于鼎”
“金牌自出于鼎”李恪脸上震惊,心里鄙夷。
装神弄鬼这么些年,他还期盼着彭祖多少能让他看些亮眼的手段,谁知道,他或是他们,居然只是个蹩脚的乡村魔术师
太遗憾了。
李恪一脸丧气地回到客舍,求见慎行。
慎行满脸笑意“如何,可看到彭祖祭了”
李恪瞥了瞥嘴“见了,无甚稀奇。”
慎行微微显出一丝讶异“哦你不过看了一眼,便看出其中门道了”
“果然有门道吧”李恪展演一笑,“老师,我等不去寻周贞宝,跑来看这群装神弄鬼之徒作甚”
慎行摇了摇头“仙家素来擅长托仙言事,警训世人。道虽不同,然究其根本,亦合于兼爱之道,与我等并无冲突。”
李恪好奇道“他们演戏不收费的”
慎行哑然失笑“此话若是叫仙家听去,非得敲掉你一嘴尖牙才会罢休。他们不敛财,每次祭礼,还要散些金钱,帮补民庶。”
“哦”
“为师交代你一件事。”慎行招了招手,把李恪招到近前,“今夜鸡鸣,再去一次祭台处,叫周贞宝明日祭后来霸下见我。”
“周贞宝他也藏在那群人中间么”
“堂堂仙家名士,如何会藏头『露』尾”慎行轻笑道,“那周贞宝,你今日不是见了么。”
“原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