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行又问,若昏君无道如何
李恪直言,将天下系于一人本就不是长久之道,天下当系于天下人之手,富贵穷噩,皆不从人,否则墨子何必说贵不傲贱,富不骄贫,壮不夺老
慎行登时无言。
他怔怔地看着李恪,突然将李恪的疏注丢进火盆,喻意大辩终止。
“恪,你欲将尚贤及于众否”
“尚贤及于众,尚同亦该及于众。众虽庸,才不及人,然罪亦不及人。”李恪的目光冰冷,“葛婴、邢三姑、程郑之才皆不及何仲道多矣,然赵墨尚三人,其发展却远好于楚墨,便是此理。”
慎行闭上了眼,遗憾说“我本想叫你做何仲道的”
“我做不了何仲道,也不想做何仲道。失之本心者,与畜生无异,都不过是的囚徒罢了。”
“可这条路远难于做何仲道”
李恪微微一笑“老师,您别忘了,我才十六。”
慎行也笑了起来“也罢,墨家以后是你的,是成是败,是荣是辱,是存是亡,与为师皆无干系。”
李恪不服气道“老师岂能甩手不管”
“我死之后,管他洪水滔天。”慎行狡黠一笑,“此话可是你说的。”
“天爷呐”
一日将尽,霸下缓缓停靠下来,争论了一天的慎行和李恪结伴走出房间,靠着『露』台,看着忙碌的众人。
人群中有贼眉鼠眼的虞子期,还有怯怯懦懦的虞妙戈。
慎行指着他们道“此二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恪尴尬地『揉』了『揉』鼻子“捡来的”
“捡两个大活人,如何能捡”
“我捡他们的时候吧子期被人踩在地上,虞姬被人挤在地上,落地之物拾到手上,自然是捡喽。”
慎行被李恪的惫赖弄得哭笑不得“那你说,此二人捡来何用霸下人手早已足够,就连房间也不够分派。我听说他们二人,现在分别和沧海、灵姬同住”
“挤一挤嘛,反正苍居也不远了。”李恪耸耸肩,“老师,那子期可是我为您挑的礼物。”
慎行越发不解了“礼物”
“您与徐师交好多年,如今闹成这番模样,便是我这做学生的看了也心焦。子期心有大志,虽说作为学徒年岁大了些,基础差了些,但正所谓勤能补拙,徐师若能收他为徒,其日后成就,怕是不会下于徐师。”
“哦”慎行惊讶地看着楼下那个贼眉鼠眼的汉子,“此人不下夫人兄我见他一直左顾右盼,他究竟在寻甚”
“在寻我腰上的七星龙渊,他做梦都想斩断它,所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慎行倒吸了一口凉气“若真是如此,此子未来,当真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