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的来说,这四件机关对现在的苍居墨者来说并没有太大难度,只是在驱动结构的组合上需要耗费一些脑筋,李恪把这次设计当做考核,大体上只负责给那些异想天开的思路画叉,基本不在选择初期发表意见。
如此一晃七天,四件设计先后出炉,开始进行更进一步的零件和结构图制作。
李恪也终于放松下来,抻着懒腰开始在营中闲逛。
不一会儿,那日负责挑选精卒的军侯领着两个墨者迎了上来。
“蒲鹤见过假钜子”
李恪疑惑地看了眼那两个墨者“蒲军侯,此二人”
“使监有令,凡与大渠相关之事皆要有假钜子应允,我见此二人在营外求见墨者钰,便自作主张,将他们领来见您了。”
“何钰”李恪又扫了那两个墨者一眼,果然觉得他们长相熟悉,再一思量,便忆起是那日所见的四个墨者当中的两人,“你们是楚墨吧”
二位墨者对着李恪恭敬行礼“楚墨恢、次仲,见过赵墨假钜”
好复杂的称呼啊
李恪心里腹诽了一句,耸了耸肩“是何姬叫你们来帮手的吧”
次仲冷笑了一声“观假钜子神色,似乎不想我师兄弟前来。”
“并非不想你们来,只是嫌你们来得晚了。”李恪并不恼怒,轻声说,“苍居作图自有其法,虽说不难,但你等要改掉以前的毛病也需要些日子,这时才来,也不知能帮上多少忙。”
恢斜过脑袋啐了一口“改掉毛病谁不晓得楚墨之图乃墨家图板正传,假钜子此言不觉得不妥么”
“妥与不妥我心中有数,几日之后你们也会有数,争辩殊无益处。蒲军侯,麻烦你将他们二人带去制图大帐,交在何姬手里便好。”
“嗨”
蒲鹤带着两个愤愤不平的楚墨远去,李恪看着他们的背影,又一次觉得任重道远。
始终护在他身边的沧海突然说“方才你与这两个蠢货的距离近了。”
李恪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沧海,我不是皇帝,总不至于遇一次刺就将所有人隔开自己十步。”
“他们是生人,且是楚墨。你任由他们接近,若是他们心怀不轨,便是我也来不及救你”
“明白你是关心我。”李恪拍了拍他的胳膊,突然发现他居然早将银链松开了,两柄短戟就握在手里,随时待发,“看你紧张成这样,我这便去寻禄要一柄军弩过来,重制飞蝗可好”
沧海疑惑地皱了皱眉“飞蝗又是何物”
李恪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他“飞蝗是一种机关弩,可以提前上弦,一弩三矢。如你这等身材,只需一矢便足以打飞两丈。”
沧海君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世上还有此等利器”
“有倒是有”李恪别扭地抿着嘴,“只是长久戴在臂上勒得慌,而且射程只有五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