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日把自己关在分配的卧房里,唯一多说过几句话的,就只有一早给过她几分颜色的儒。
这种表现不免让慎行和辛凌感到疑惑,言谈之中,关于这个丫头怪异举动的话题也越来越多。
慎行皱了皱眉头“一如既往她依旧把自己关在房中么”
“除食饔,晨颂,她一日出门最多两次,每日会与儒攀谈片刻,也从不主动提问。”
“你与儒交代过吧”
“儒知晓该如何应对。霸下、木牛、随人、师弟,话题不离她应当关心之事,又皆是浅谈辄止。”
“她的表现如何”
“兴趣缺缺。她似乎只是为了监督我等行止,并无格外关注之事。”
慎行轻轻一笑“你可信么”
“便是寻常之人亦会对霸下好奇,她却不闻不问,必有所图。”
慎行捋了捋须,说“仲道善育儿,一子一女,皆有不凡,然此女毕竟见识有限,在凌儿面前却依旧无所遁形。”
辛凌并没有因为慎行的夸奖表现出欣喜,放下碗箸,拭干净嘴角“老师,我已让儒今日带她参观霸下。”
“十几日才参观么”
“若过早,唯恐她心中顾虑。”
“欲要取之,必先予之,你自去安排便是。”
“唯”
谈完了何钰,慎行笑着看了李恪一眼。
李恪早早便食完了饔,这会儿正懒懒散散靠在窗边晒太阳,一双眼皮半开半阖,不仔细看,还以为他睡着了。
慎行登时哭笑不得“为师与你师姊为你之事费心劳力,你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岂不闻骄兵必败”
李恪悠悠掏了掏耳朵“老师,我哪处显得骄了只是近日潮湿多雨,难得的太阳,不知何时又要叫云层挡住,能多照些是一些,我还在长个子呢”
“又犯浑”慎行笑骂了一句,“你莫不是以为,我与你师姊此番有些小题大做”
眼见躲不过去,李恪直起身抻了个懒腰“老师,区区钜子之位罢了,何须如此紧张三墨合一,首重在己,自从何姬登上霸下,我所见所闻皆是赵墨如何,楚墨如何。若是连我等都将楚墨视作外敌,谈何一统”
慎行被李恪问得哑口无言,沉默了半晌,才缓缓说道“三墨分歧由来已久,眼下正是假钜子之争的关键,楚墨,何玦也是你的大敌”
“哪儿来的大敌呢”李恪不屑地笑了笑,“楚墨所长,是机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