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兴宋襄公堂堂之兵,正面向巴特邀战。”
众人皆大惊。
司马欣的眉头皱得更紧:“恪君,你去邀战,我去何处?”
“楼烦道展不开我等全部四千兵力,既然军侯不愿交出虎符,不知可愿带着县令,重游一番元冈道景致?”
“架盾!进兵!”
“山!山!山!哈!山!山!山!哈!”
楼烦道逼仄的谷道当中,民军两千人排出密集战阵,以二十人一列,前盾,后矛,弓手坠尾,李恪的将车、旗鼓车以及旦的骑卒则散漫混在投矛阵中,随着大军缓缓前移。
鼓声隆隆,山呼震林!
军列之中,最显眼的莫过于帅旗上高挂的方滕,此人已经被挂了一整天,因为被旦掰伤了额骨,整张脸已经浮肿得不似人形,只能在眉眼之间,依稀辨认出当年的英俊神武。
大军如此行至半路,谷道对面缓缓逼近一支浩浩荡荡的骑军,人数约莫千余,为首者貂帽脏辫,背负大弓,一双手臂肌肉虬结,粗得足可以跑马站人。
他胯下一匹纯白龙驹,浑身不见半点杂色,唯大眼之下隐隐泛出两道泪斑,远看就如神龙垂泪。
即便是没看过伯乐的马经,李恪也知道这匹良驹就是大名鼎鼎的的卢马。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嬴得生前身后名。
这匹马即便有妨主的恶名在外,依旧被人惦记了千年,其神骏自然能和旦胯下的踏雪比肩,而马上的骑士,可想而知就是阿尔善部最能征善战的勇士巴特。
双方距离,两百步!
李恪缓缓抬起手臂。
由养一见,嘶声下令:“止步!拄盾!”
鼓声突变,大军顿时止步,前排的盾手挤作两块,密集的盾阵鱼鳞般堆叠在一起,为正中的李恪留出可供将车通行的狭窄小路。
李恪站在将车上朗声笑道:“对面白马可是马匪头目巴特?”
巴特眼神骤然凌厉。
李恪不称族长,不唤敌将,只将他称作马匪头目,其中轻蔑,不问自明。
他登时大怒:“小子,活腻味了?”
“好好的大道在你面前敞着,无遮无拦,无阻无碍,若是觉得我活腻味了,你何不命人来取我头颅?”
“你道我不敢?”
李恪冷笑:“猜对了,我就是以为你不敢。”
民军阵中当即发出哄堂的大笑。
巴特心中怒意勃发,险些便要挥军强攻。
可他突然看到了帅旗上的人型虽说面部浮肿变形,但只从身形,他便认出此人乃是叛将方滕。
他难以置信道:“戈兰部败了?”
“卓拔、洛塔,还有伯奇。”李恪抬手令众人噤声,用近似调侃的语气说,“那群马匪稀松平常,我只从俘虏口中打探出这几个名字,也不知与你所说的戈兰部是不是一伙。”
巴特从李恪的话里听出了深深的嘲弄,还有那个被捆在无字帅旗上的方滕,也让他感受到深深的嘲弄
“你!该死!”
大喝一声,巴特夹马出阵。
的卢长嘶,扬蹄起速,区区三五步便完成加速过程,白马化作流光,风驰电掣一般。
一人一马向着盾阵直扑过来,呼吸之间就近到百五十步,巴特取下大弓,引弦拉满,锋锐的箭头瞄准李恪,旋即便向上抬高,直指方滕!
“旦!”
一声令下,久候在旁的旦催动踏雪冲阵而出,他拉弦满月,几乎与巴特同时发箭!
两枚长箭一先一后,相对而往,如追星赶月半撞在半空,登时碎成一片屑沫。
可旦和巴特都没有为这一幕勒马驻足,踏雪与的卢卯足力气,用最快的速度飞奔着扑向对手!
如雷的马蹄声中,炸开两道口音迥异,内容却一模一样的怒吼!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