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着咳着,伸手到面巾后头,抹出一手浓稠的血渍。
他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捡回地上的大剑,高举着,对向那个残存的狱吏。
“以一,敌一,杀掉我,先生任你去杀。”
……
就在东线飞马过荆的当口,西线亦有人马驰援,而且数量……更多!
几声嘶鸣,马踏荆丛。
当先是一位壮汉,跨下枣红马,手中宽刃剑。他落在距李恪不远之处,翻鞍下马,抬剑护持。
紧接着白影从天而降,窈窕的骑士白衣白马,跨坐马上手不持缰。
她双手各握一把奇型短刃,白巾覆面,冷若冰霜。
再接着,李恪听到有人在外劈斩荆条,不多时便砍出缺口,从中迎出两位骑士。
那两人依旧是一男一女,男持宽刃剑,女握奇型刃,女者策骑与白衣女子齐头,男者下马与壮汉并肩。
憨夫!辛凌!儒!还有灵姬?
他们蒙了面,一言不发,但李恪还是通过他们的身形和墨家特有的奇兵认出了每一个人。
东有由养,西有护卫,墨家及时赶到,李恪提在高空的心也终于落下了大半。
眼下,东线由养占优,西线五五之局,李恪身边是辛凌憨夫这般的武林高手,李恪对面却是楼烦城一群养尊处优的狱吏。
李恪终于有闲心去看曹迪。
骤变的局势毁伤了士气,曹迪正在呵斥那些无令而止的狱吏
“你等往日吃穿用度,可记得取自何处?”
狱吏造赶忙抱拳:“皆上掾照拂!”
“我无意照拂你等……”曹迪恶狠狠说,“往昔得之,今日报之。贼人妇孺老少,你等亦惧不成?”
狱吏们心中一懔,震声回话:“不惧!不惧!”
“既然不惧……”曹迪扬起马鞭,直指李恪,“皆杀!”
狱吏鞭马齐冲!
另一侧,李恪身边,墨者们也同时做出了反应。
憨夫和儒撤步护卫,辛凌领着灵姬打马冲锋。
双方在刹那间交错!
狱吏们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以两骑对一人,长剑从左右绞下。
辛凌和灵姬同时从马上跳了起来!
轻盈的身体跃离奔马,一向左,一向右,以相似的动作团身一撞,不仅避开了对手的斩击,还将外侧两人撞落马下!
香玉在怀,被撞落的狱吏却感不到一丝欣喜。
他们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辛凌和灵姬却没有,她们正以巧妙的方式黏在狱吏身上,借力舒展开身体。
狱吏落地,她们以侧肩顶在狱吏胸口,一丝一毫都不曾与地面接触!
流光滑过,奇型之刃直插入狱吏侧颈,只一绞,便尽断了喉管血脉。
而逃过了辛凌和灵姬的狱吏也并未比自己的同僚活得更久。
他们一剑挥空,调整身型,正见到憨夫和儒弃了李恪,步踏冲锋。
他们不似由养那般莽撞,同是步剑对抗奔马,却只是举剑挡下劈斩,轻轻侧身便让过马蹄。
只见他们打了个旋,剑才分离,人便已经翻身上马。
李恪甚至没看清楚他们是怎么攀上战马的!
憨夫和儒攀上战马,大手以间不容发之势拽住狱吏们的发髻,宽刃剑高举架在脖颈,横拉,断喉!
狱吏们带着茫然捂喉跌落,心中或是还在怀疑,自己的身后怎么突然就有了人……
四比零,战局抵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