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
一声号响,李恪合身撞进个坚实的胸膛,两人齐声痛哼,旦死死抓住李恪,蹬蹬蹬连退五步,一脚拌在门槛之上,仰面摔倒。
李恪背上的绳索像鞭子一样抽打在房屋的土墙,啪一声,打出道刀削似的断痕!
铜鼎闷声坠地!
“突然发现,每次让你看护都没有好事,最后总是狼狈收场……”
李恪无力地从旦身上滚下来,四叉八仰躺倒在堂外檐下,围观臣妾如受惊的兔儿般四散,只敢远观,不敢对视。
他们的意识中理解不了机关之妙,力负千斤的李恪已经被他们当成传世的勇者来看待。
旦捂着胸口哼了半天,几次尝试都没能成功起身。他放弃挣扎,学着李恪的样子躺着,飒然一笑。
“那又如何?无论怎样狼狈,我总能接住你,不叫你伤及根本。”
李恪气哼哼扭过头:“废话,要不然我要你何用?”
“也是……”
……
两个时辰之后,西面卧房,李恪临寝。
辛凌带着水池组三人,儒、泰和由养走了进来:“可歇够了?”
“两肩伤了,估计得明日才能复些力气。”李恪无奈道。
“依你之言,滑轮散力,至你处不过百斤有余,为何绳索会断?”
“不知该如何向你解释……”李恪为难地嘟囔一声,说,“你只需记住一点,使力百斤是我的事,绳索是实打实的力负千斤,没有半分减少。”
“果真?”
“如此粗大的绳索都断了,我说只有百斤之力,你信吗?”
辛凌深吸一口气,说:“你师承何处?”
“师承?”李恪愣了一愣,转了半天才明白,辛凌想问的是他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
问题是我告诉你,你就能听懂了吗?
李恪摇头说道:“皆是自学,未有师承。”
辛凌并未在此事纠缠,转而问道:“我意制作龙门吊,你无法画图,何解?”
“辛阿姊勿需担心,龙门吊不同于往日机关,本体粗犷,一会儿我说与三位,让三位画出图来。”
辛凌皱着眉想了想:“可行。”
“不过关于龙门吊,我有些事需要说明。”
“洗耳恭听。”
“方才轮组如何,你们看过了吗?”
由养赶步上来,低声回答:“绳槽损了三处,卡口也有伤及,至于中轴……已然无法再用了。”
“与我想得差不多……”李恪叹口气道,“辛阿姊,千斤之重,木轮草绳尚可勉力承载,但水池改建之时,起吊之物动辄万斤,需以铜铸滑轮,另以麻绳编入铜线,不知五日之期可够?”
“唯金钱尔。”轻飘飘丢下一句话,辛凌转身就出了房门。
真潇洒啊……
李恪也很想说一句唯金钱尔,只可惜拼爹他必然要输,因为他连自己的爹是谁都不知道……
收拾心情,抖擞精神,他看着由养三人,淡淡说道:“我将龙门吊说与你等,切记结构图的诀窍,意象美感通通放弃,一切以事实比例为先,明日之前,必要将材料统计,图板交付,你等可是知晓?”
由养三人俯身下拜,异口同声:“谨遵令,不敢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