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如风双手擎刀冲向谢易,力劈华山砍向他的右肩头。
谢易没有举刀向上拦,微微斜身躲过刀刃,当刀滑过他的肩膀时,他才顺势举刀刺向疾如风的刀面。
“咔嚓”一声,疾如风手里的刀断裂开来。围观的校尉禁不住齐声惊呼。
疾如风只是看了一眼,就迅速将手里的断刀向谢易投掷过去,人随着断刀也挥拳而至,他变化的速度果然如他的名字一样快。
谢易用刀背磕开断刀,刀柄顺势抬起,拨开疾如风的拳头,同时进步向前,刀柄顺着疾如风的胳膊敲中了胳膊肘的小海穴。
疾如风右胳膊顿时酸麻,再也抬不起来。他骇然地愣在那里,不清楚自己的胳膊发生了什么,甚至忘了继续进攻。
观战的校尉都面面相觑,看不懂疾如风为何突然放弃了比武。
谢易收刀藏于身后,向他指了指兵器架:“再去找一件趁手的兵器。”
好在胳膊上的酸麻很快就过去,疾如风又恢复自如。他来不及多想,挣回面子现在才重要。他拿起两柄骨朵,两臂舞动如飞,骨朵带着风声,向谢易轮番打出。
大家以为谢易不得不连连后退,以躲避骨朵的打击,没想到谢易直接迎着骨朵冲了过去,在两柄骨朵的间隙中,谢易用刀柄击中了疾如风的肩井穴。一击得手,谢易已经贴着疾如风的右肋钻到了他的身后。
疾如风左胳膊顿时失去知觉,手里的骨朵再也拿不住,一松手掉在地上。他呆立不动,闭上眼,只等谢易从后背给他重重一击。
“你可以再去换件兵器。”谢易在背后平静地提醒他。
疾如风转过身子,谢易距离他已经有五步的距离,依然是刀藏背后的姿势,依然是和蔼地看着他。
“副监军威武,多谢副监军手下留情。”疾如风双膝跪地,心悦诚服地拱手认输。
校尉们齐声喝彩,他们虽然还是没有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但疾如风两次被击败的事实则显而易见。谢易表现出来的神奇武艺,他们都为之叹服,校尉们也知道,即使换了自己上去较量,也绝不是这位年轻将领的对手。
谢易扶起疾如风,让他归队。他对校尉们训话道:“你们都很英勇,我非常佩服,但打仗不能只靠蛮力,还需要更高的作战能力,更高的自我防护能力,我们要变成打不死的英雄。在下不才,想要传授一些心得给你们,你们是否愿意学习?”
校尉们都眼前一亮,不约而同高呼着“愿意”,每个人都摩拳擦掌,迫不及待要谢易赶快教授。
在御教场的另一侧,一行人骑马观看了刚才的一幕。由于距离远,谁也没看清谢易到底是怎么赢了,于是几个人窃窃私语,讨论起谢易展示出来的邪门武艺。
居中为首的是一位骑着白马,身穿便服的中年人,三十多岁年纪,白净消瘦的脸上留着三绺胡须,他目不转睛看着训练的侍卫,似乎漫不经心地问道:“杨沂中,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要去建康的年轻人?”
他一旦开口,其他人赶忙就闭上了嘴,都把目光投向杨沂中。
紧跟在中年人身后的杨沂中连忙回答:“他就是臣曾向陛下提起过的谢易,杨时先生的弟子,周家庄的抗金义士。”
宋高宗赵构二十岁登基的时候,正是大宋刚经历靖康之变的时候,也正是大宋风雨飘摇,大厦将倾的时候,凭借着自己的坚韧和顽强,经过十五年波诡云谲时局的锤炼,他现在已经能足够成熟地驾驭大宋的机器,按他预定的方向上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