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易走到近前,才看到一群锦衣家奴堵住了家门,正在和施全激烈争吵,施全后面站着九斤和华齐两人,每人手里握着一把扫帚对家奴横眉冷对。
谢易分开众人走到施全身边问出了什么事,施全看到是谢易,便指着那帮家奴说:“九斤捎话让我照应着搬家,本来一切还算顺利,谁知搬完家后,你家小娘子们站在门前看景致,就被这帮狗奴才盯上,口出污言秽语,华齐护女心切,打了一个奴才。他们就堵住咱家门口大吵大闹,还说不赔钱就要报官。”
等施全说完,对方一个领头的家奴哂笑道:“好一张利口,那些乡下土丫头就算倒贴,我们都不会要。我们见漂亮女人见的多了,犯不着自贬身价。街里街坊的彼此亲近些怎么就是污言秽语了?你有证据吗?但那个土鳖把我们管家打伤,这可是有伤在身。我看就别磨嘴皮子了,给个痛快话,拿钱,还是见官?”
看他们吊儿郎当的言谈举止,谢易心中就明白了八九分,他平静地问:“我是这家的主人,有事冲我说,但我想问问,你们是哪个府上的,你们家老爷是谁?”
那家奴撇着嘴道:“我们是监察御史万俟卨老爷府上的,别看我们老爷只是个从七品,但可以直达天庭,向官家直接递折子参高官,哪怕是二品大员见了我家老爷都要把头低下来,更不用说你们了。赔偿二十贯钱,咱就啥事没有,不然的话……”
谢易陪笑道:“原来是监察御史府上的人啊,失敬失敬。几位小哥,现在天色已晚,怕钱不好凑齐,明天午时我在家恭候,我们把此事了结,几位小哥看怎么样?”
家奴想想也是,现在天色太晚,等一会万俟卨老爷安寝还要伺候,既然这小子被唬住,也不在乎多等一晚。他挥挥手道:“你还算懂事,我就不跟你计较,记着明天把钱备好,顺便再弄些酒菜,让那几个小丫头陪着喝两杯,这事才有的商量。”
看这七八个家奴得意洋洋地走远,施全不解地问:“兄弟打的什么主意?难道就这样任奴才骑在脖子上拉屎不成?”
谢易笑了笑,把马交给九斤,叮嘱他们陪施全回屋准备开饭,他去再买些酒。
施全似乎明白了什么,便不再问话,转身走进院子,九斤和华齐只好气哼哼跟着回家。
谢易撩起袍襟别在腰带上,疾步向那帮家奴追过去,眨眼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为首的家奴惊问何事,谢易笑道:“我想了想,不用等明天,我家里来客人,手头正缺钱,干脆你们现在就把那二十贯钱给我吧。”
家奴们都愣住了,为首的瞪起了眼:“你穷疯了吧?是你应该给我们钱,怎么变成我们要给你钱了?”
谢易也瞪起眼睛:“开什么玩笑,你们调戏良家女子,公然扰乱官员宅邸,拿钱了事,算是给你们主子面子了。今天不给,我就让你们先加深印象,或许明天你们就再也忘不掉。”
话到拳到,那家奴鼻骨立刻碎裂,仰面朝天摔倒在地。其他家奴惊叫着冲上来想群殴,但他们哪是谢易的对手,很快所有人都被打倒在地,各个骨断筋折,哀嚎声此起彼伏。
谢易拎起为首的家奴,在他的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威胁道:“记好了,明天午时拿钱到我家,敢不来,我见一次打一次,你就是躲到万俟卨的床下,老爷我也照打不误。”说罢又是一拳打在他的小腹,那家奴被打的趴在地上呕吐不止。
回到家中,谢易坦然自若,施全和应萱知道谢易一定有事隐瞒,但两人也都不问,一家人喝酒吃饭尽兴散席。
第二日中午,谢家吃罢午饭各自忙碌起来。
应萱和侍女以及华娇都在后花园种花植草,欢笑不断,女人们处于对花草的热爱,非但没有觉得疲惫,反而越发兴致盎然。
华齐在前院空地上反复练习谢易刚刚传授的拳法,九斤还是扎马步对着大树上的草纸不停击打。
谢易看看已近午时,便独自拿了把椅子坐在院门口,手托紫砂茶壶,悠然自得欣赏着西湖美景。
眼角的余光已经看到四个人向他走来,谢易伸了个懒腰站起身,轻轻把茶壶放在椅子上,轻咳一声,背着手扫视着已经站在眼前的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