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氏,你个扫把星,败家货,不下蛋的母鸡,要死不活的干嘛?还不去干活?在我家吃香喝辣,一个蛋的不下。让你认养大芝家的阿贵,还吓跑了他。
你说说你,你有什么用啊?
可怜我儿子。
辛辛苦苦,赚钱养家。
可你呢?这浪费我儿子的多少粮食了啊?哎哟,我可怜的儿子,成婚五年了连个孩子都没有,别人家的孩子都满大街跑了。
认了妹妹的孩子养,也被这丑八怪吓跑了。
都怪你,都怪你。你这个白眼狼,害人精。还不快滚,留这碍老娘的眼啊。”
凶悍老太婆是易氏的婆婆,李氏,名春花,别看她瘦瘦的,天天打人,力气大的很。
也是易氏冷心冷情,不闻不问的三好夫君林之宣名义上的娘。
易氏是一个满脸烧伤疤痕累累的女人,大人看见退避三舍,小孩子看见直接吓哭。
还有些特别胆小的小孩子直接晕倒。
平时她都带着布遮脸,在领养大姑家的孩子,阿贵。某天,孩子趁着她睡觉,好奇打开看后,当场吓哭,便吵着闹着回家去了。
听不到易氏的回答,李春花又一脚踢过去,正好踢到受伤最严重的肚子那块。
早就昏迷过去了易氏,被李春花这一脚给踢醒。
“唔。”
易氏闷哼一声,缓缓睁开眼睛,入眼的还是恶婆婆的恶心嘴脸。
她心惊,吓的脸色发白。
“看什么看,还不滚去干活。”看见她这样,李春花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娘,我,我起不来,您能不能让我休息一小会儿,就一小会。”试着动了动,易氏起不来,她小心翼翼的开口祈求。
“起不来?”李春花一听,横眉一挑,又连踢数脚,“我让你起不来,好啊,起不来起不来,我让你起不来,吃我家的喝我家的,你个蛀虫,懒货。下不了蛋没关系,你把阿贵吓跑,我让你一肚子坏水,还想自己下蛋不成?扫把星,丑八怪。”
“娘,我没有,我……”
话没有说完,易氏再次晕了过去。
她晕了,李春花更是生气,脚踢的力量一脚比一脚重,恨不得喝对方血吃对方的肉一样,咬牙切齿,骂骂咧咧。
她们不像一起生活了五年的家人,倒是更像仇人。
不过对于李春花看来,易氏确实不是她的家人,而是仇人。
本来她打算跟大女儿过,可这儿子看起来越过越好,还眼瞎的要娶一个嫁不出去的丑八怪老姑娘,这样好拿捏,她自然是跟着儿子了。
易氏嫁过来没多久,她一直偷偷给她吃红花,两年后,易氏怀孕,吓的她天天吃不好睡不香,好在老天有眼,易氏孩子没了。
又一段时间过去,还是没孩子。
于是她想方设法让易氏跟这儿子求,过继大女儿家的阿贵,结果被这丑八怪吓哭,一连做了好几次噩梦。
这可心疼死她了。
所以,这仇,她天天报。
易氏就这样被婆婆骂:“你个蛀虫,你个祸害,谁跟你有点关系,都倒霉了。我家之宣被你连累的只能做个普通人了。
他本来可以做个大官什么的,都是你这个祸害白眼狼害的。你还厚脸皮的很。
我儿现在出去外面打拼,一个拐子啊,都五年了没有好好待家里。”她巴不得这儿子永远不回来,但大把的钱要送回来。
要不是有这个丑八怪在,这儿子早就远走高飞,跟他主子去京城做掌柜去了。
想到这些,李春花更气:“你还偷懒。我让你偷懒,我让你装死,我儿这么优秀,被你这恶毒女人毁了前程。”
但无论李春花骂的有多难听,踢的有多重,易氏晕了,什么都不知道。
等醒来的时候,易氏感觉脸上黏糊糊的,又冷又饿又累。
看一眼周围,只见自己身处柴房。
没有一丝意外,对柴房,已习以为常。
但太冷了。
她顺着脸上不舒服的地方往上看去,才知,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偏遇打头风。
祸不单行。
这外面,早已风雨交加,柴房屋顶漏水不停,而她被水滴在脸上,布黏糊糊的沾着很不舒服。
这样饿,就是想去厨房偷吃,都没力气。可是这样躺着,雨点越来越大,再不挪到另一边,只怕要冷死。
咬着牙,易氏心一横,试着动了动,浑身疼痛,身上没有一块不痛的,可是她,习惯了。
她对婆婆愧疚。
所以从不反抗,从不向人诉说。
然而她不知道,这口口声声为儿子着想的婆婆,并不是林之宣的亲娘。
所以,自她嫁过来,这五年来,好像没有一天不是这样的生活。
哦,丈夫回家除外。
丈夫回家了,婆婆不仅不打骂,还很慈祥和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