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盼星星盼月亮,盼得头发都白了,但依然没见到官兵的影子。
难道这么漂亮的美人,又没穿衣裳,竟然引不起男人丝毫的兴趣?
他们左思右想也不明白,将头皮搔下来不少,在书房中跺脚骂娘。
……
贺人龙靠在一棵大树下,闭着双眼,冷风中依然睡得十分香甜。
跟王嘉胤在河曲大战一场,斩首几百级,没来得及休整,贺人龙接到米脂民变的消息,便向陈大人请缨,回兵剿匪。
陈洪范知道米脂是贺人龙的家乡,明白他的心情,把他叫到面前,亲切地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贺疯子,好小子,看你的了!”
贺人龙只有二十二岁,生得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眉毛像两把管帚一样。
他从小在村中就是个顽皮孩子,打起架来天不怕地不怕,拼命猛打,非把别的孩子打败不肯住手。
长大以后,因为他气力大,又会武艺,跟着陈洪范做了一名把总。不到两三年工夫,他就因屡立战功,升为千总,现在已经是守备之职。
陈洪范遇到需要骂阵或冲锋时,就会亲自倒一大碗酒,说:“来,喝下去这碗酒,好生去亮亮你娃子的本领,别给我丢人回来。”
贺人龙也很争气,出道以来未尝败绩,连王嘉胤听到贺疯子之名,也要退避三舍。
从北面打到南面,现在又回到北面,贺人龙虽然年轻,也感觉疲惫之极,趁着行军途中,抓紧时间小息一会。
“报……”
亲兵一路飞奔过来。
“将军,我们收到消息,李贼将大批金银细软运向了碎金镇,现在米脂城已经是空城一座。”
“李鸿基?”贺人龙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嘴皮子动了几下,“就是李继迁村那个很能打的,这次为何这样胆小?”
亲兵陪笑道:“将军,他是贼,你是官,他不跑难不成等着将军的利剑?”
“小免崽子,就你会说话。”贺人龙觉得这话好听,睁开了眼睛,给了亲兵一脚。
“但是将军,情况不妙,刘宇浩率兵从葭州出发,明显要抢将军的功劳。”亲兵一面诉说,一面将脚下的枯枝踩断,仿佛它就是刘宇浩。
贺人龙睁开了双眼,发出一束锐利的光芒,哪里还有半分的睡意,“别慌,兵备道大人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你打探的消息确实吗?李贼果真将兵马和物质向碎金镇转移?”
“将军,不会有错。”亲兵信誓旦旦的说道:“咱们贺家在米脂县是大族,有不少亲近之人派出家丁前来报信,众口一词,李贼根本就没想守米脂县城,他是准备让将军去攻打县城,他却从碎金镇溜走。”
“懦夫,咱们米脂县都是有骨气的汉子,怎么出了这样一个连兵刃都没亮都逃跑的废物!”贺人龙扯过道边的小草,放在嘴里咬了几下,又狠狠的吐了出来。
“将军在河曲的威名谁人不知啊?”亲兵诌笑道:“除非他娘的嫌命长,不跑路还能干嘛?”
贺人龙站了起来,亲兵赶紧上前为他整理甲胄。
“传令下去,全军不去米脂县,将其让给刘宇浩,先破碎金镇,咱们吃肉,让他去喝汤,只要拿下此镇,全军放松两日。”
“好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