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松笑着点头,不以为意地为两人续了茶。
青水犹在惊骇之中,一下子有些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他虽听说了有蒙面高手携剑闯城门的事,但总以为凶手的出现,并不能真正洗清他和羽刀的嫌疑,毕竟当时朱凝报案的理由,是怀疑他二人是真凶的同党。
他并不知道,在两人坐牢期间,秦沐已查明二人既无犯罪动机,也无犯罪时机,就是运气太差了。由于此案过于重大,真凶又尚未落网,即便证明二人清白也不能轻易释放,所以才关了整整七日。如今真凶既已现身,赃物也确系不在他二人身上,自然无罪释放。
青水准备了一肚子谢辞,却突然告知俞松并未出手,一时竟不知是高兴好,还是不高兴好。正恍惚着,俞松却又拿出那香囊,递过来道:“收好,下次有什么困难,还拿它到这里找我!”
青水想要推却,见俞松柔和的面容中神色透着坚定,只好收下了。又坐了一会儿,青水怕家中人找,便起身告辞。
俞松也不留客,派马洪涛将他送出了茶馆。等他回来时,雅间里多了一个矮瘦青年,很是无状地歪在一边的榻上,一双眼睛放着精光。
马洪涛拉下脸来,喝道:“瘦猴儿,主子跟前,竟这般无礼,还不下来!”
矮瘦青年不以为然地翻了个白眼,冷道:“师兄还没说什么呢,老马,你这么激动干嘛?”
马洪涛还要争辩,被俞松拦了下来,笑道:“都是自己人,不妨事!老马,有什么事?”
他若无话要说,自会在楼下招呼生意,不会轻易上楼。
马洪涛拱了拱手,模样与矮瘦青年完全不同,十分恭敬道:“主子,恕老马愚昧,这位陈公子……于咱们没什么用处!”
俞松神色未变,不置可否:“你想说什么?”
马洪涛道:“属下只是好奇,瞧他并非聪慧之人,背景也平平无奇,主子为何对他这般上心?”
俞松倒被问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不细想还没有发觉,自己对这个萍水相逢的小兄弟,还真是拿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一时没来由觉得好笑。
瘦猴儿陆冠山没好气道:“不但对咱们没用处,还跟咱们作对呢!师兄,你这心也是够大的,要不是你这位陈兄弟和那个金刀门的白羽刀搅局,青蘼剑现在都已经到手了!”
提到青蘼剑,俞松的神色冷了下来,道:“此事只是凑巧!说来说去,还是咱们心急了,部署有失周密!”
“咱们部署得够周密了,就是因为……”陆冠山话没说完,一道冷峻的寒光扫了过来,叫他立即闭上了嘴。
马洪涛道:“如今,青蘼剑已经出了城,再要追踪便难了。只是不知这夺剑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洞悉我们的所有计划,坐收渔翁之利?”
俞松冷笑起来:“若只是黄雀在后,倒还好说,不管他有多大的能耐,拿着这么一柄受人瞩目的宝剑,不怕他不露踪迹。可若是有人故意演戏给咱们瞧,那可就有意思了!”
几句话叫马、陆二人听得新鲜,都是一愣,好一会儿才明白他话里所指,细细思索,顿时只觉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