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之闻言兴中微微一松,朝他拱了拱手后,便准备绕过他过边境线。
不料,没走两步,此人突然又开口叫住了他:“相逢即是缘,我送你一桩机缘,如何?”
沈牧之不由一愣,旋即忙挤出一丝笑容,拱手谢道:“道友好意,在下心领。不过,在下自知天资浅薄,怕是承不住道友好意,还是算了吧!”
此人一听便有些不高兴了,哼声道:“你们这些散修,平日里为了一点点东西都要打死打活,如今白送你一桩机缘,你都不敢要,怎么?怕我坑你?”
沈牧之忙摆手否认:“自然不是!道友好心,在下明白。只是在下这点微末实力,实在是怕愧对道友的好意!”
“这你不用担心!我就问你,这机缘你是想要,还是不想要!”此人盯着他,一副他敢拒绝就是不识好歹,就要跟他动手的模样。
沈牧之看了他一眼,心头有些烦躁。这人看他的眼神,那种鄙夷轻蔑毫不掩饰,他如此看不起散修,又怎么会那么好心白送一桩机缘给他。所谓的机缘,恐怕是个插满了利刺的陷阱。
可沈牧之若是此时不答应,只怕这人也不会轻易放他离开。
若是动手,沈牧之倒是有把握能在三十招之内打败他,可此地离乌山城太近,那个上境高手此时还在不在乌山城中他不好确定,若是在,一旦他在这边动手,引来了那个上境高手,多半是走不掉的。
“怎么?看不上我送你的这桩机缘?”此人见沈牧之不说话,突然间就怒了起来。
沈牧之微微皱了下眉头后,忍着心头不悦,回答道:“道友误会了,只是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不好耽搁。”
此人闻言,眼睛顿时眯了起来,身上确实也变得凌厉起来。
“不识好歹的东西!”一声怒骂从他口中喷出,让沈牧之紧紧皱了一下眉头,不过,转瞬又松开了。
“道友如此说话,怕是不妥!”沈牧之微微低着头,淡淡说了一句。
对面那人一听,嗤笑了起来:“怎么?你是要动手吗?”
沈牧之没作声。
“你敢吗?”对人那人见他不作声,更加嚣张,哼声又道。
沈牧之抬头看他,他脸上那种睥睨一切的傲慢轻蔑,刺目之极。沈牧之眯了眯眼,沉默了一会后,终究还是压下了心中怒火,平静说道:“道友说笑了,在下不敢!只是,在下真有要事在身,还望道友能够高抬贵手,放过在下!”
“若我不放呢?”对面之人扬着下巴,斜睨着他,愈发地不可一世。
沈牧之微微垂眸,默了默后,淡淡说道:“你若执意不放,那我就只能动手了!”最后一个话落的时候,沈牧之身上其实蓦然一变,犹如藏锋的利剑,突然出鞘。凌厉剑气汹涌而出,卷动周围风云,飞沙走石间,不远处那个酣睡的士兵终于被惊醒,迷迷糊糊之中,一睁眼看到风沙中的那两个身影,以为是鬼,吓了一跳,差点没晕过去。好不容易稳住心神,想要靠近过去看个究竟的时候,突然间一块碎石不知从何而来,砰地一声砸在了他的后心处,他身子一震,随风晃了几晃后,往前栽倒在地,昏了过去。
不远处,沈牧之看着对面之人,冷声问他:“愿意放了吗?”
对面之人神色有些难看,眼前这人原本在他眼中只有幽门境的实力,可此时却突然变成了云海境,而且这人的云海境的实力似乎比一般的云海境要高。他虽也已是云海境,可在他面前,竟毫无把握。
不过,越是如此,他就越不能放人了。
他再次打量了一番沈牧之,谨慎的目光再度在他身上扫过之后,忽地眉头一皱,眸色一深,而后蓦然一声沉喝:“是你!”
声音中,有惊讶,也有愤怒!
沈牧之愣了一下。
他这是……认出了他?
“昨夜是你杀了大明剑宗的人!”他看着沈牧之,目光里已经有了七八分的确定。
沈牧之听到这话,心中不由大惊。他记得很清楚,当时他将林长缨带走的时候,那个大明剑宗的弟子虽然晕过去了,但确实是活着的。
他和林长缨离开那里后,有大半个时辰都是在一块的,等他们再分开的时候,那个大明剑宗的人应该已经被找到了,也就是说,林长缨应该是没有机会再回头去杀那个大明剑宗的人呢。
那么,这个大明剑宗的人是谁杀的?
沈牧之心头惊疑不已,而且此时对面之人虎视眈眈,他若不谨慎回答,这罪名必定是要落在他身上,再也洗不清了。
想着,他便立即皱眉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昨夜一直在乌山城中,根本没碰到过什么大明剑宗的人,你不要随口污蔑!”
可对面之人却一副已经笃定了的模样,冷笑道:“你莫要再狡辩。昨夜乌山城中,除了我们的人外,就只有那个大剑门的女人,再无其他修士。若不是你杀的人,又是谁?那个大剑门的女人,根本没这个实力能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