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是疯了吗?看着她专注而又空洞的眼神,不断向旁边磕头,又不断叫殿下的名字,沫初雪只觉得头皮发麻。
她上前一步,故意用最温柔的语调,决绝的说:“姐姐,你怎么这样天真啊?殿下都撞破你的丑事了,岂会认这个孽种?”
“还愣着做什么?”敖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烹了!”
话音落,老太监捧着襁褓径直走向了滚热的油锅。
那油锅里,是今春才榨的菜籽油。因为他爱吃,甘沛霖亲自种了好多油菜花给他榨油。
这份心意,如今竟被他这般践踏!
“不。”她挣扎着扑过去,想要夺过孩子。
孩子仿佛感觉到来自着世上,最丑陋恶毒的杀意,哭声震天。
精壮的戍卫牢牢将甘沛霖按住,她瞪大的双眼,布满血丝,却竟然干涸的没有泪水。
“敖珟,放过……”
“他”字还没说出口,老太监倏然抛出了襁褓,油花四溅,滚烫的灼穿甘沛霖的肌肤。
幼嫩的痛声在这酷热难耐的时候,并没维系多久便和着委屈的哭声永远消失殆尽。只有滚油吞噬骨肉的噼啪声震耳欲聋。
“啊——”甘沛霖歇斯底里的吼了出来,她死灰一般的心再一次被仇恨点亮。那是深入骨髓,无法磨灭的印记,她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死死记住他们丑陋狠毒的样子。
她笑着,挣开了戍卫,猝然将双手伸进滚烫的油锅,咬着牙硬生生把襁褓抱紧,送入怀里。
这举动让沫初雪惊得几乎咬断舌头,尤其是甘沛霖眼角眉梢那一抹冷笑,竟叫人在这酷暑天里生出入心寒意。
仰面朝天,慢慢倒下去,甘沛霖双眼空洞,意识却清晰。愿上苍垂怜,容我来世,我必怀仇而来,血债血偿。